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世子的命令只是世子的命令,我既行了,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现在就可以把张汝安给弄死,然后到世子面前说是泥巴那帮土匪干的,到时候死无对证,我倒要看看,笑到最后的到底是谁!”
“咳……咳……”阮默清空有一腔怒火,面对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却终是束手无策,空气一丝一丝地透进来,越来越艰难,她眼前金星直冒……
令沉佑哼了一声,将阮默清一把摔在地上。
“贱婢。”他啐道。
阮默清恨恨地跌在地上,从生死一线上捡回一条命来,却没有丝毫的庆幸,心中的怒火反而更甚,用她能想象到的,最恶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令沉佑。
“你还敢瞪我?”令沉佑抬手又要打,脸上的凶恶的表情忽然微妙地笑了一下,“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还怀着我的孩子,你认为我到母亲面前无法交差,所以就认定我不敢伤你?”
阮默清不答,捏紧的拳头深深地扣近泥土里,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声都说不出来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去?”令沉佑捏起她的下巴。
“我就算是死,也不再沾你这恶心的人半点……”阮默清的嘴角已经沾染鲜血,一字一顿地说道。
令沉佑很快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狂怒,而是缓缓地松开了她,踱步到张汝安跟前,“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从魏希手中夺过狼牙棒,就要往张汝安的肉身上飞下去。
“不要!!”阮默清拼命地大喊着,仿佛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令沉佑并不理会,一棒子下去,阮默清很明显地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张汝安闷哼一声,鲜血狂喷一地,已经不会动弹了,又好像是已经死了。
阮默清再也顾不得尊严,爬到令沉佑的脚下,抱住他的粗腿,声泪俱下,“我跟你回去,我给你回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求求你,求求你,饶了他吧!他会死的!”
令沉佑把狼牙棒翘在一边,仍然邪魅地笑着,“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阮默清大哭道:“我求你!我后悔!”
她此时泪水和血水已经分不清了,嗓子像是堆满了棉花,用尽全力就说出这么六个字来。
令沉佑冷冷地甩开了涕泗横流的阮默清,甚是嫌弃地用手绢擦了擦手,“这不就得了?早些这么做,也免得吃那么多的苦头。”
阮默清呆呆地跌倒在泥地里,像一尊木偶一样,被令沉佑的卫兵绑上了马车中。张汝安也同样被丢上马车,身下还汩汩留着血。
令沉佑不屑地叫道:“给他装进麻袋里,免得这些脏血坏了本状元的马车!”
阮默清绝望地叫道:“不要,他会憋死的!”
令沉佑不以为然地叫嚣道:“我管得了那么多吗?我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善心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