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凉风吹过,几片泛黄的树叶飘落到地上又成来年的肥料。
二人互相看着,不知是什么表情,只将时间定格似的一动不动。
像是过了好长的时间,无锋才突然一笑挥手道:“不可能,幽冥一族早就不复存在。你忘了那三千七百二十一口的王族血脉都被尽数封印了?封印他们的是我们几个;而我们不会有疏漏!”
“阿锋,三千七百二十一不过是皇室造册上的一个数字……”
“你想说私生子?我打听过了,没有这回事。就算是有,也在那之前做干净了!”
“那么……”琉玥抿了抿唇猜测道:“如果是封印松动了呢?你不要忘了,当初封印整个幽冥界的是我们四人和烈王。如今,烈王、辽戈和……雪鸢都不在了只剩下你我。这么算下来威力已经大打折扣,再加上几百年的时间过去。只怕,生死涧里的幽冥族人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无锋皱眉:“再不济也还能支撑千年!”
琉玥缓缓摇头:“凡是无绝对。眼下我们需要派些人手查清这件事。如果不是封印的问题也好放下心来;如果是的话……”他叹了口气:“你谋划许久的事情恐怕要提前做打算了。”
“这个时候真要是幽冥再来掺和一脚,那简直……!”
琉玥点头:“我们现在形势确实太过被动,很多事情明着做却又不得不避光。如果真是幽冥脱困想要伺机扰乱……实在不好受了。”
无锋冷眸圆睁、银眉倒竖的狠狠锤了桌面一拳;然而那一拳却仿佛击在了棉花上。他一看,不知何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垫在自己拳下,他当即哭笑不得:“怎么,怕我把你石桌拍坏还是心疼我的手?”
琉玥正儿八经的回答:“这桌面是药奴好不容易找到的石头打磨而成的,拍坏了可就废了他的一翻心思了。”
无锋嘴角一抽气不打一处来。
琉玥转移话题:“他应该醒了,要去看看吗?”
无锋犹豫了一会儿,毅然决然的拒绝,说是见了那个崽子免不了又要生气,外加琉玥做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故而只留下一句“让他好生休养,痊愈后找我。”,便急匆匆的走了。
药奴跑到琉玥身边咿咿呀呀比划半天又望着无锋远去的方向,眼底有说不出的失落。
琉玥看着药奴淡淡一笑:“他是这样的,不用理会。走吧,我们去看看少主。”
-
药池里有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异化了的妖族人。
这人已经醒了,在不大不小的池子里倒是安分。
此刻他的双腿已然完全化成了似龙非龙似蛟非蛟的尾,背上两对大小不一的羽翼有些残破,头顶似雄鹿的犄角还稍显稚嫩。
他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尾,偶尔用尾端骨刺嶙峋的鳍拨弄一下水中的药渣显得百无聊赖;直到他听到背后的动静这才微微侧过脸。
“醒了?感觉还好么?”
一阵如春风和煦的声音飘进墨霜耳里。
“好多了,谢谢琉玥大人。”
“是:琉玥。”琉玥纠正,遂而他让墨霜身子转过来查看那个致命的伤口。“那些东西取出来后,你的愈合速度果然就快很多了再加上这几天我为你细细调理,这伤口想必不日可愈。”
“大人……”
“嗯?”
“琉……琉玥……”墨霜顿了顿:“那些,是什么?”
“像是铁砂,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会查清的。”说着,琉玥又用启用术法为之疗伤,“对了,伤你的那颗珠子还在吗?”
“在的,汇芸囊里。”
“一会儿给我看看吧。”
“是。”
“还有,你的翅膀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不……知道……”
“一会儿上点药吧,不好看了。”
“……”
这琉玥不愧是医家出生,骨子里就见不惯别人有丁点儿的伤痛;哪怕是一小块破了鳞片的地方都必须仔细擦拭上药更别提他身上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口疤痕;该涂什么药就涂什么药,皆是毫不含糊。
出浴的墨霜还来不及变化便被琉玥抹了通身的药膏,他只得暂时盘在屋内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对之上下其手也任凭药奴看着自己傻笑。
他就僵在那,等琉玥差不多把自己该摸和不该摸的地方都摸遍了这才有些颤巍巍的去取那颗弹珠。
“就是这颗小珠子?”琉玥接过珠子,那珠子不知是什么金属材质但隐约泛着银光,其上还沾着些固化的深绛紫色血迹,血迹下面依稀掩盖着些花纹。
药奴主动给琉玥递过张湿帕子,琉玥将珠子在帕子上反复擦拭后再看。
这些符号……
他面具下的眉头不由皱起。
仿佛是感觉到对方所散发出的气场有什么变化,墨霜细细看了那弹珠一眼又看向琉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琉玥没啃声,只将珠子捏在指间反复端详;然后又将珠子整个握在掌心里用“心眼”探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掠过一抹歉意:“抱歉,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他将珠子举到墨霜眼前:“这个花纹很奇特,好像能够集结周围的死气。”
“集结死气?”
“是的。”琉玥点头:“不过能力有限,很薄弱。如果这颗珠子集结的效用再强些,你只怕凶多吉少了。”
墨霜拿过弹珠又细细看了看,那上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