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和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打了照面,之后和胡笳聊了会学校以及知名同学的去向,不到二十分钟就起身告辞了。
见好就收是基本原则,永远别等到场面冷下来。
胡笳送出门,出了大楼语气就没刚才当众那么客气了:“前几天你给我打过电话?”
刚才闲聊没提这个,听口气好像打电话冒犯她似的。
不过无论胡笳怎么想的,苏长青还真觉得有点冒犯。
这几天到处跑的关系都是互利合作性质的,唯独胡笳不是。
苏长青与她并不熟悉,而且和杜可可都知道她不是对赚外快感兴趣的人,找上她完全是看中背后的资源。
面对一绝色美女,对她本人不感兴趣,光想着她爸爸,这本身就挺冒犯,简直禽兽不如。
“的确打了两个电话,许帆接的,当时还在科教厂,想打听一下捷克斯洛伐克项目的事,后来辞职了,也就……”
苏长青挺有自知之明,外交口项目不可能发包给个体工作室,这方面提都不提了,干脆把打电话原因推给了科教厂。
“我猜就是为了这个,当时不少人找来,其实我也无能为力,也就没回你电话。”
胡笳突然话锋一转:“你们学导演的是不是热衷于捉弄我们演员?”
这是哪跟哪,苏长青很讶异:“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晓艺明明没参演好作品,却一口咬定获奖,这不是逗人玩么?丹丹姐那么好的人,你拿如日中天无人能及糊弄她,忍心吗?”
原来指的这个,说故意捉弄人未免太上纲上线了,谁吃饱撑的跑人艺来得罪人,苏长青正色道:“我可不是说着玩的,片子烂不等于晓艺的表演不值得肯定,这得分开评价,至于丹丹姐的成就,大家等着瞧就是。”
“你不是会算么,那就算算晓艺哪部戏获奖,凭什么获奖。”
九三年的奖项,苏长青记忆力再好也记不住细节了,信口应付:“望气只看结果,其他的管不着,你真当我是神仙。”
正好走过一个花坛,胡笳停下了脚步:“说这些占卜算命的话格调很低,跑江湖似的。”
跑江湖三个字有点扎心,苏长青倒也不以为意:“你懂望气么?”
“不懂,骗术而已。”
“我也不懂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
“精神分析学?和这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不懂精神分析,与人谈起时就不敢断言它是否科学,我认为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最好存疑,而不是急着肯定否定。”
“你教训我?”
“我在谈心理学。”
“好吧,既然你懂望气,能洞察天机,那帮我也看看结果吧。”
看胡笳的神情就是在挑衅,一副你要是说不出点道道来,那以后就别来人艺装神弄鬼了。
小丫头片子,居然玩这个。
苏长青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说:“你说得对,咱们还是坚持科学的人生观价值观吧,又不是江湖儿女,就别跑江湖了。”
好不容易发了一圈名片,种下了一棵树,这时候最好别抬杠得罪人。
另外胡笳也说得对,以后别装神弄鬼玩弄信息不对称,玩砸了容易反噬。
胡笳哼哼冷笑:“怎么不铁齿铜牙了,是不是犯不着拍我这个名不见经传同学的马屁?”
苏长青心里明白,自己借看望同学之名在办公室瞎扯淡,让这丫头觉得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