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悦步步紧逼,徐妈妈看向了吴氏和邱氏,最后视线落在了吴氏身上。
吴氏也有一刹那的心虚,连忙说道,“大嫂吓坏了吧,我们今天也是刚刚到祖宅,怎么会知道失火之事,再说徐妈妈是婆婆的人,婆婆一向最是心疼阿翎,怎么会害阿翎,我看就是一场意外而已。”
吴氏这句话,本能的将事情推托了出去。
薛老太太只是扫了吴氏一眼,这一眼带着不悦,最后看向了徐妈妈,声音透着严厉,“二太太说的没错,徐妈妈是我的人,既然是听从我的吩咐,那么该如何处置,自然也是我说了算。”
薛老太太称呼吴氏,多为儿媳妇,偶尔也会以吴氏相称,极少用二太太这样看似尊称,实则生疏不满的称呼。
吴氏心生忐忑,闭了嘴。
徐妈妈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她跟着薛老太太时日不短,察言观色,自然可以断定薛老太太的情绪。
其实不止徐妈妈,便是整个薛家都估算错了。
薛老太太这般盛怒,前所未有,而且这样的神色和语气,没有一点转圜余地,“好好回话,今日到底有什么东西放在大太太院子里的耳房,你是听何人指示?为何这么晚还在大太太的院子里,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徐妈妈越发的慌乱,张开口,便结结巴巴的,“老太太,就是,就是一些寻常,寻常之物。是”
有一个爽利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徐妈妈的话,“徐妈妈说谎,我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就跟着她,”丝竹跨过屏风走了过来。
“老太太,我想起一事,特来回话,这是我捡到了徐妈妈丢下的火石,就是徐妈妈纵火烧屋。”
丝竹捧上前去,手心处,有一个火石。
“一个普通的火石而已,并不能说是徐妈妈所为。”吴氏说道。
丝竹说道,“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蒋悦接过火石,“有物证,有人证,二弟妹这般为徐妈妈说话,莫非当时二弟妹也在我的院子里?或者说背后指使之人就是你。”
吴氏连忙开脱,“怎么可能?你不要随意诬陷。”
姜悦哼了一声,“如今院子里失火,阿翎昏迷不醒,丝竹亲眼所见是徐妈妈纵火,人证物证俱在,我问责一个行凶的婆子而已,二弟妹出言为一个凶犯开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吴氏被问得哑口无言。
“徐妈妈,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徐妈妈看着丝竹手里的火石,火的确是她放的,可是这火石不是她的,她做事谨慎,怎么会犯下这等错误,这丫头随意寻了一个火石想炸她。
她想要辩解,却发现无力辩解,最重要的是,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哑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寒冬之夜,徐妈妈的脸上布满了汗珠,跪坐在地上,人似乎已经临近崩溃。
这时,邱嬷嬷走了进来,打断了所有的问话,所有的视线看了过去。
比起这失火这事,所有的人更关心的是薛家祖传的医书,以及薛家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