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悦的事,薛老太太是略略知晓一些的,这个决定是族里众位长老一起商议过的,就算是她也没有资格反对。
家族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女人,并不想过多的过问。
可是,如今,爱屋及乌,薛老太太想试试为蒋悦争得一线生机。
这一场火的的确确是预料之中,可是现在依旧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在薛家这些年,薛老太太尽力的撑起一个家,恪守着为人之妻,为人之母的本分,而现在,第一次有一种被家族束缚的无力之感,有了一种想要反抗的愤慨之感。
薛老太太此刻的愤怒和悲凉并不比蒋悦好多少。
尤其是亲眼看见薛翎差一点丧于火中,家族中淡漠的亲情,利益为上的迫不及待,第一次让薛老太太有了难以接受的感觉。
一时之间,薛老太太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心情十分的复杂,夹杂着心疼和愤怒,面对着儿媳妇的责问,薛老太太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或者说,无力回答。
这样的问题,她也很想好好的问一遍。
可是,以她的年纪和身份,想问,也不知道该去问谁。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正房的火势已经控制下来,薛翎也已经被救下来了,可是薛老太太心底,总觉得有一种东西在坍塌。
薛老太太整个人蒙上了一层冰霜,声音透着冷厉,“火势控下来之后,让邱嬷嬷把徐妈妈和蒋妈妈都给我带过来,姑娘怎么会宿在正院,今日又怎么会失火,一个个的都过来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薛老太太说话之后,一个个的仆人全部吓得不敢噤声。
蒋悦开了一副驱寒气的汤药,交代了丝雨去煎熬,又说道,“等会烫伤的膏药送来了,过来叫我,我给阿翎处理伤势。”
说完,这才跟着薛老太太来到了客房的正堂。
吴氏和邱氏都站在堂中。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颇多,尤其是看见蒋悦安然无恙的活着,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意外了。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薛翎并没有将祖传的医书交出来,而现在薛翎已经昏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祖传巫医之书到底在何处,无人知晓。
吴氏看了邱氏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刚刚进去,阿翎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说那沉木盒子放在何处?”
邱氏一摊手,表示并不知道。
薛老太太走进大堂,扫了一眼,道,“这一场火因何原由,我会一五一十的查清楚,不管结果如何,该承担的,你们一个也脱不了干系,不要妄想把这些推到阿翎身上。”
薛寄宏仗着胆子说道,“母亲,不管怎么说,阿翎既然手里握着医书,就应该早早地奉上,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拿着这祖传的医书有何用,难不成还想霸着不成?”
“住口,”
薛老太太道,“阿翎说过,这医书要亲手交到族中长老手中,今夜却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必当付起全责。”
薛寄蔓连忙说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