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个两日,待与三表姐汇合,再起程。”
北室听之:“是。”
本来是不打算进城的,因急着前往泷水县,夜十一这七八日来一直在日夜兼程,真累到不行了,方会进县城州府歇脚,要不然大都在赶路,累了困了饿了渴了,皆在路上。
她虽身子底薄,终是调养了这些年,已然强上许多,又有舒适的大车坐,倒也挺得过去,北室东箕则皆是练武之人,又是星探,刀口舔血日夜不眠的日子不少,更是无甚大碍。
此番入城歇脚,且一歇便两日,随后北室听东箕听明原缘,虽觉得冯三挺不懂事儿,挺会给自家大小姐找事儿的,然只要一想到冯三误打误撞之下,却能让大小姐进城里的客栈休养个两日,好好喘上一口气儿,他便也与东箕一般,不仅不生冯三的气儿,暗暗地还有些感激。
毕竟泷水县那头的事儿要紧,可他们家大小姐的身子更要紧!
北室武功是高,庶务却是不大通,于是一进支江城,便由东箕去找上乘的客栈歇脚,他则边赶着大车慢悠悠地在城里转,边等着东箕找着回来带路。
转到一条主街上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自侧面一条胡同斜冲出来,冲势不减地猛撞了过来。
车赶得慢,北室也眼明手快,就在女子不要命地撞上来时,他不仅将大车停稳下来,且腾出一只手堪堪将女子的胳膊攥住,强硬及时地阻止女子额头欲撞上车厢坚木的寻死之举。
女子双眼茫茫然,显然没想到她算得精准,又好不容易遇到一辆看起来不似支江城里大户高门,很是眼生似是自外地来的大车,不管是路过,还是要长居下来,反正她也只是借一借道具,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但是,事情怎么和她料想的不一样?
这是什么人家?
怎么连个车夫的身手都这般好?
反应不俗之外,那钳制她胳膊的大掌简直像铜浇铁铸的钢铁一般,半分不由她再往车厢坚木上撞,别说她自已料想中头破血流而亡的模样,现下是连那块她相中的坚硬的车厢木制外壳都靠近不得!
窗帘忽而掀起一角,女子正对上一双水光洌滟的眼眸。
“走吧。”夜十一清冷低沉的声音自车厢里传出。
北室应一声,阴着脸松开对女子的钳制,双目如冰楂子一样瞥了女子一眼,手上动作如常,挥鞭轻啪的一声,拉着大车的两匹骏马再次稳稳当当地走起来,离女子越来越远。
走了?
就这样走了?
仆从虽无,只一车夫,然观那大车之金贵大气,车厢里的主人必定非一般门户,她这般冲撞,明显无端寻晦气,却就这样放过她了?
被抛于脑后并未被降罪责问的女子怔忡间,那条她冲出来的胡同这时也冲出来两个壮汉,一人一边,将女子拖回胡同,女子也不吭声,任由俩壮汉拖着往胡同深处走。
许久,胡同一片寂静,徒留一只灰扑扑的绣花鞋。
正是那女子被拖时不慎落下的。
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