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年——正是老臣,给那万俟之,收敛的尸骨!”
安源和崔胤的目中具是不解与震惊,燕帝微微皱眉,白兮影余光扫了一眼司乐,并无再多表情。
又听司乐继续道:“严冬之月,数箭穿心。我是在人死后第二天才找到的,尸体已经冻僵了。”
崔胤问道:“大人有没有可能认错了人?”
“老臣绝不可能认错,”司乐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燕帝,“这,陛下是知道的。老臣不可能认错,也没有理由认错。”
燕帝松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点点头。
大殿之中只有崔胤和安源面面相觑,满脸疑惑。他们不知道司乐为何出面,为何认得北齐太子,又为何要亲自为北齐太子收敛尸骨。
而这些,其他三人都是明白的。尤其是司乐与白兮影,是再清楚不过的。
大殿内安静了许久,空气压抑得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这时,内侍来报,“陛下,宁王世子在外求见。”
燕帝这才想起几日前宁王世子白濯写过一封信来,“宣。”怎么就偏偏赶上了这个时间。
进来的是个着雪青色华绣锦袍、戴紫玉环佩的俊朗少年。
白兮影有些吃惊地看着白邬给燕帝行了使节之礼,命人送上了南越独有的上好怀玉石,又花言巧语地说得燕帝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白邬道:“我那不正经的兄长两年前与家父生了矛盾,独自跑了出来,在贵国的这些时日……”说着,白邬突然走来过于亲密地揽过白兮影的肩膀,“家兄一定给陛下添了不少麻烦。”
此时换作安、崔二人震惊地看向白兮影。
又见白邬上前长揖一礼,“白邬在此,替家父谢过陛下。”
燕帝笑道:“世子客气了。”
白兮影也只好揖礼道:“在此叨扰许久,承蒙陛下照拂,白濯感激不尽。”
当天晚上,燕帝特设了一场小小的宴席,专为招待白邬兄弟二人。
只是白兮影依旧未想明白,白邬的出现究竟是为何。
司乐的到来是因为事先有向其提到过昆吾一事,且白兮影去祁明殿时,司乐也是在场的。
所以司乐赶来,白兮影并不奇怪。
可这个白邬……
白兮影看着举杯与燕帝交谈甚欢的白邬,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