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完,听她继续讲述道:
“我害怕府中全就成了她们的天下,再没有我和孩子的容身之地,于是便求了我身边最忠心的侍女春桃,想让她做个通房丫头,将王爷的情意多分过来些。她说宁死不愿,可时不待人,刘侧妃已经多次过来挑衅威胁,我便稍使了点计谋,王爷那晚过来时,自作主张偷桃换李,让他们圆了房,谁知第二日,这丫头又哭又闹一阵,停了哭闹后便不再顾旧情,投身了刘侧妃屋里,此后,王爷也就再没来过了。”
有够蠢的,对虞珠做出的这一系列事情,虞昭努力寻了些最好听委婉的字眼,最终以这四个字堪堪形容,暗叹她摆出的这烂摊子实在烂得不堪入目,若不是念及当年二姨娘的救命之恩,虞昭这般嫌麻烦的人,当真一点都不想余出心思来收拾。
“得了主子这样的抬举,那侍女竟不愿?”
虞昭先忽略主要的二人,只从旁侧下手,直接道:
“若我猜得不错,你挑上她的原因,也许是因为那时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你失势而厌弃你另挑高枝去了的丫头,而她这忠心不移的举动,让你觉得可信任她,故才有了将她抬做四王小妾的想法。”
“确实如此,”虞珠点头承认,抹了抹泪哀叹道:“可惜我眼拙不识人心,她也并不是娘娘所说的忠心不移,终究也还是弃我而去了。”
虞昭又问:“她与四王成事前,是否已经有了心上人。”
听到此问,虞珠擦眼的手顿主,怔愣一瞬间,低声道:“那不过是个守门小斯……我抬举她侍奉的,可是王爷啊……”
“你糊涂,落得孤苦下场,实属不冤。”
众叛亲离得彻底,果然还是有孽障在其中才能沦落到这等地步,听了虞珠做下的孽,虞昭十分想送一句活该给她,但看她遭的报应够多了,生生忍住了,告知缘由:
“春桃在你失了权势之时,不同于别人捡着高枝走的走离的离,还留在你身旁尽心尽力侍奉你,连你自己都能觉出她忠心可信任。由此就可见,她本就是轻荣华重忠心的好丫头。你却非要愚蠢觉得让她侍奉王爷,自以为可给她带来锦衣玉食,就是抬举她?她若看得上,原先你失势之时,早就去寻求了。”
“事前你问了她,她分明已表明不愿,就说明她心之所属就是那看门的小斯,你却非棒打鸳鸯强迫她与王爷生米煮成熟饭。一点都不顾忌过她心中真正的想法,换我是她,一腔忠心被主子如此践踏,过后必定也对你心存怨恨,从此把你当做仇人对待。”
语气极轻,用的词语略有几个难听的,不过这已是虞昭极力压制着嘴,寻着好听的话来与虞珠说明,让她明白反省出来所做的这件事是多么的大错特错。显然起了效果,虞珠被一番话砸得怔愣住,不可置信看着虞昭,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