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是因此,才让四王赌了气疏远了你?”
“那些不光彩的事,妾身就不说出来污了娘娘清耳了。”
低声拒绝后,虞珠手好似冻得不行了,控制不住地轻颤,于是缓缓将手抬起,伸到暖炉上烘烤着,整只手被火炭散发的热度温暖了片刻,她才敢张开展开手指整个手掌,低呼出一口气放松神识。
随这动做,可看见虞珠手上散布了些红一块乌一块的怪印痕,清晰可见,这印子落入虞昭眼里,只让她觉得无比久违和熟悉,也让她心下更加能确认,虞珠眼下陷入的内外交困,已经快将她压迫到绝望的境地。
当年虞昭年少时,跟着虞陆过家徒四壁的日子,为求生存,刺骨裂肉冬日里,也不得不去捉河鱼挖野菜根。那时候可不敢奢望什么汤婆子绒绣套之类的闲人暖手物,也没有一个像楚子凯愿意用体温帮她暖手的人陪着,每每到了这个时节,稚嫩的一双小手,总会被凛冽寒风吹得麻木,转眼再看,就有了与这一样的块块痕迹。
待天再冷些,那有着青紫乌黑痕迹的地方,渐渐皆会被冻得破损裂开,蔓延成一片片总带着血痂的伤口,生成痛痒钻心难耐的冻疮。若有不慎沾了水或是见了风,便恶化得更严重,非得痛着过完整个冬天才见好。
那辛酸的滋味,是满手阳春的劳碌人才有机会受的,虞昭摆脱过后,这辈子都不愿再重新体会,不想此时,竟换成了当了十几二十年大小姐的虞珠来尝这苦头,造化当真以作弄人为乐……暗里感叹完后,虞昭又道:
“你若受得住眼下的生活不愿说,今日相遇当叙旧,我便不做多问了。若有想改变现状的想法,你就需得清楚的告诉我,是何时,在何地,你做了何事,让四王与你离了心?乃至于到了对你不闻不问的地步?”
世上的事情纠纷,绝不可能无端一下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必得有个关窍才能成就矛盾,若要解开他二人之间矛盾,必也得面对问题,寻到根源才可以。
虞昭发问后,却见虞珠还是只苦笑摇头,仿佛她在这大好年华时,已经被人间苦楚沧桑浸染得心死,不想做任何挣扎,也不想忆起疼痛的伤疤,所以默默承受依旧不愿倾诉。
见此,虞昭也不欲逼她太甚,收回看虞珠的目光,侧头看向窗外装作赏景,她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若虞珠不领情,她也并不是非要给自己找事情做,只道:
“四王他本是你跪下托我为你寻得的良人,若是我当年看走了眼,是他变了心辜负你,我便觉得有愧,害怕你怨我,倒可试着为你讨回公道。可若是你自己将事情弄得一塌糊涂,以至于与他之间的联系僵持得没有一丝扭转的余地,也需得豁朗面对学会反思,没必要只一昧想找其余因素担罪,来逃避自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