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好借机拿律例说事,传个掌嘴之刑杖责之刑什么的来吓吓他呢,怎料凌妃这个最知分寸的人,来得不是时候,及时救了凌锋一遭口舌之罪。
凌妃边走边训斥凌锋:“连日来,懿妃妹妹对本宫关怀备至,兄长方才对她说的话实在过分了,且她为帝妃你为臣子,尊卑在前,你竟这般不守规矩,还不快尊礼法为方才你对她的不敬之举请罪!”
何其公私分明知法守礼,虞昭望了望凌氏兄妹,打心底觉得眼前同父同母的二人,脾性差距实在过大了,也知若继续争论下去,凌锋这犟驴不见得会知理明事消停下来,最后觉得为难的,只会是凌妃,虞昭不愿让无辜人不痛快,遂主动退步。
“算了,本宫不曾计较,凌侍郎快接了凌妃还家吧,想必家中二老正期盼着儿女归家序天伦,你们能越早团聚越好,本宫不耽误你们了。”
“懿妃妹妹大度,姐姐再次谢过。”
御医院奇珍药材最能调养人,凌妃虽在月子里伤心了许久,身子却恢复得极好,此时只眉眼中看得出点憔悴,身形屹立,语气爽朗,完全不见体弱之态,此时听虞昭主动发话解围,连忙挂上笑容,快步走近拉住她的手。
“妹妹定不要放在心上,我兄长他常年与鲁莽之人打交道,故有些不知礼数,今日若有得罪,姐姐省亲归来后,再替他与你赔罪,切莫让此等闲事扰了陛下清耳才是。”
闻言,一旁的凌锋冷哼一声,低声辩驳道:“我不知礼数?却不知有人连伦理常纲都违了……”
“兄长住嘴,本宫要与懿妃妹妹说话,还请外臣回避!”
连一向和善待人的凌妃都忍不住怒斥了,终于让凌锋收了满身不羁,不情不愿住了嘴,带着人退远了些。凌妃这才转头,与身边人道:“路途遥远。事务繁多,您们都出去仔细打点车马行礼,本宫要与懿妃娘娘谈会儿天。”
眼见凌妃没有即刻就走的意思,还慎重的将宫人们都谴远了,虞昭便知,她是有话要对自己单独说,于是也吩咐了藕花,带着朝晖宫的人退远,后直接问道:“此时就你我二人了,凌妃有何话,皆可直言。”
不能当众说出的话,便是难以启齿存于腹中的苦楚之言,凌妃听虞昭主动问起来,想了想口欲言又止,渐而低下头,敛了脸上笑容,眼波流转,不忍又带了招人怜的泪光,低声道:
“姐姐知妹妹性子清冷,不是爱主动亲近他人的人,但姐姐也深知,你必定不会是暗藏歹心的恶毒之人。所以自知福枕藏毒一事起始,嬷嬷总对我说定是你做的,我却从不曾对你有过一丝疑虑。但此事关乎我那无辜孩儿的冤屈能否得以平雪,我必定拼尽全力都要查出真相,绝不会放过真凶。可陛下为我所查出的真凶,那个宫女。我觉得并非是她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