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的宫人们本还在心里头纳罕,以为凌锋是个不知好歹却也是个撞了大运的,恰好碰上虞昭今日心情好得出奇,性子都变柔和了几分,说出那样难听大逆不道的话,还能得她这般和颜悦色的态度对待。
虞昭那耐着性子一字一句与凌锋说道理的样子,看起来真如一个通情达理的好性人一般,众宫人们惊得忿忿不平,藕花尤其见不得虞昭忍气吞声受委屈,却被管制了嘴不能帮腔,只能跺脚咬牙生闷气,噘着嘴表明受了好大的憋屈。
不曾想讲道理是真,而这该还回去的嘲讽,虞昭也并不曾大度地放过了,到头来,原最后一句才是重头戏,拿不到耗子恼羞成怒乱咬人的恶狗,生动讲述出了凌锋爱替后妃们管闲事,却又改变不了楚子凯依旧只宠虞昭一人的现状,最终只能在虞昭这耍嘴皮子以中伤她来发泄不满的窘态。
大清早做出这无端发难之举的样子,是多么的讨人嫌,不过虞昭只以一句就将凌锋回击得招架不住,大快人心,众人毫不掩饰的发出低笑,藕花看着脸色气得青紫的凌锋,白眼忍不住都要飞上天,眼珠子又一转,拍手继续接话调笑道:
“我原还在想,像我文师父那般英勇的女子,宝剑一挥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怎就忽略了这众多好男儿选上了凌侍郎做夫君?现在明白了,不曾想是因她太好了,胜过了男儿,特地要挑了个像女子般难将养的丈夫,以后她好主外,让凌侍郎主内,阴差阳错,又补了个齐全!”
这话倒听不出来有多尖酸,更让人觉得是带着点善意的调侃,所以虞昭并未出言制止,藕花话音刚落,惹得众人绷不住姿态,哄堂大笑一阵。
连立在凌锋身后的下属兵士,见藕花小小年纪说出来的笑话如此贴切却不算侮辱,打心底也爱看自家长官的笑话,只是不敢太过放肆,一个个不约而同抿着唇做憋笑状,不小心流露一两声窃笑,听得凌锋更是面红而赤。
“你……”
先前虞昭费口舌与他讲的那些长篇大论的道理,凌锋仰着头全当了耳旁风,不曾被说动。只记恨着虞昭最后来的一句俗语,暗里把他骂了好一场痛快,又粗枝大叶长了个榆木脑袋,体会不到藕花调侃玩笑言语中的走心,只认为连一个侍女都敢说他与文罗不匹配之言,更体现了虞昭的嚣张,心中不服更甚。
然而凌锋才学不够,自找了屈辱却寻不到何委婉之言还回去,只冷笑一声,对虞昭道:
“走狗果然是随主人的性,伶牙俐齿好不可恶,可见这狗主人也不过是何靠着伶牙俐齿吹枕边风哄男人过日子的人,装什么与众不同。为图个表面光鲜,懿妃娘娘恐怕在背后下了不少功夫,去习那不入流的魅惑君王之……”
“宫闱之内,还请兄长慎言!”
本来虞昭已经忍无可忍,正等着凌锋将那大逆不道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