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的命令一出,两个彪形大汉上去就要将张立位拉出大帐。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我的答应便是”张立位立刻跪倒,磕头好似鸡钳碎米。
曹文诏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张立位,你早这样识时务,该多好啊!”
六月初四,王嘉胤刚刚起床,一个亲兵前来禀报:“启禀大王,城外有人口称您的亲戚,要求进城。”
王嘉胤一愣:“现在正是与官军交兵之际,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紧关节要的时候来认我这门亲戚,着实有些蹊跷。”
王嘉胤心中腹诽多时,问道:“来人有没有通报姓名?”
亲兵回答:“他说他叫张立位。”
“哦!”王嘉胤点了点头,吩咐亲兵说道:“带他进城见我。”
张立位被带进城,来到王嘉胤临时的王府。
王嘉胤一见张立位,脸上满是笑意。他一把抱住张立位:“贤弟,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里来了?”
张立位同样笑容可掬:“姐夫,一别数年,您可好啊?”
“托你的福,我还行。你怎么样?”王嘉胤关切地问道。
张立位面现窘态:“说来惭愧,小弟混得不行啊。”
王嘉胤将张立位迎入客厅,吩咐下人献茶。二人就这样攀谈起来。
张立位不敢说自己在曹文诏手下的经历,谎称自己在老家待不下去了,听说王嘉胤起兵造反,势力极大,便想着投奔到王嘉胤的麾下,某个出身。
王嘉胤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我乃是实在亲戚。这个忙,我是一定要帮的。你放心在我这里住下,等有机会,我提拔你做一名头领也就是了。”
张立位感激道:“多谢姐夫!”
王子用听说王嘉胤突然收留了一个人,说是王嘉胤的妻弟,便慌里慌张来见王嘉胤。
“大王,听闻你收留了一个外人。”
王嘉胤轻轻摇了摇头:“王贤弟,你说得不对。张立位乃是我的妻弟,也算我的兄弟,怎么能说是个外人。”
王子用同样摇了摇头:“大王,我们现在与官军势同水火,而此时张立位前来投奔,其中必定有诈。”
王嘉胤淡淡一笑:“张立位,我还是了解的。虽说,我们好久没有联系了,但我们毕竟是实在亲戚。他来投奔我,我岂有不收之理。说他有诈,我不相信。如果确有证据,我一定会把他撵走的。”
王子用见王嘉胤非常坚决,不好再坚持:“大王,这张立位,你即便留下,也不要轻易相信。”
王嘉胤点了点头:“贤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然会提防的。”
张立位来到阳城,很快被王嘉胤提拔为帐前指挥。可是他发现王嘉胤无论去哪里,身边都有一群扈从相随,且各个武艺超群,单凭自己根本无法杀死王嘉胤。
张立位见自己无法下手,便把眼光落在了王嘉胤的亲军统领王国忠的身上。
王国忠,乃是王嘉胤的同族兄弟。由于王国忠自王嘉胤起事之时便跟着王嘉胤,且作战勇猛,故此深受王嘉胤的喜爱和信任。王嘉胤将亲军统领的重任交给王国忠,可见对其多么看重。
张立位开始和王国忠拉关系。刚开始的时候,王国忠很瞧不起这位空降兵。但时间一长,王国忠便和张立位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张立位发现王国忠是那种酒色财气样样喜欢的主。而对于这种人,张立位最容易对付。
这一日,张立位请王国忠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喝得酣畅淋漓之际,张立位轻声问道:“王将军,像你这样的英雄,应该是统领千军万马,阶上一呼,堂下百诺才是。”
王国忠摆了摆手,带着三分醉意说道:“大王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亲兵统领,哪里有如此的福气。”
张立位见王国忠没有接自己的话茬,继续劝酒。又过了一会儿,他见王国忠有了五分醉意,继续说道:“王将军,我见你到现在还未娶妻,难道不寂寞吗?”
王国忠叹了一口气:“这兵荒马乱的,哪有闲工夫娶妻?”
张立位咂了咂嘴,惋惜说道:“像你这样的盖世英雄,身边怎么能没有娇妻美妾,这样岂不辜负了此生?”
王国忠望了一眼张立位:“你说这些又有何用,该没有还是没有?”
张立位一笑,试探着说道:“如果将军肯为朝廷效力,封侯拜相,美妾成群,料也不难。”
王国忠早就听出了张立位的话外之音,他见张立位试探得如此明显,便不再掩饰:“张将军难道是朝廷派来的?”
张立位笑笑点了点头。
王国忠目露凶光,抬左手一把抓住张立位的袖子说道:“你不怕我告发你,让你今晚就身首异处?”
张立位心中紧张,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示。他一甩王国忠的左手,冷笑道:“我视王将军为知己,故此直言相告。倘若王将军执意将我告发,张某只能自认倒霉。”
王国忠哈哈大笑:“没想到,张将军还是如此有胆色之辈。但不知,我如何才能向朝廷投诚?”
张立位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道:“只要将军能取下王嘉胤的人头。”
王国忠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张将军,你乃是大王的妻弟,焉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张立位淡然一笑:“今日,张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王嘉胤的妻弟不假,但我也是朝廷的人。这一次,我就是奉了曹文诏,曹将军的命令前来刺杀王嘉胤。如果事成,王将军随我一同投奔官军,将来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封妻荫子,岂不美哉!不比你一辈子做贼强得多吗?”
张立位的几句话打动了王国忠的心:“说得是啊!这跟着王嘉胤,本来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如果能够被朝廷招安,单凭王嘉胤的人头,自己便能混个将军。凭自己的刀马武艺,说不定过几年,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