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耶城外,血旗大营,本是设伏弁韩夷兵自投罗网的血旗中路军,未能得享挖坑埋饶舒爽,便被弁韩裙打一耙,接连敲了两记狠狠的闷棍,反被算计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愈觉压力山大,甚至觉察到了兵败死的危机,纪某人再无自负,立即决意放弃前后两营,将兵马逐步调回独立设栅的左中右三营,战术思路则由之前的进攻歼敌,老老实实的调整成了稳守营盘伺机反击。
正当纪泽刚刚下达完一应兵力重置命令,其畔的唐生很负责任的提醒道:“主公,左右两营可是有着数千匹备用战马,还当专门调些军兵前去将它们看护好了,万莫再被敌军给用上添乱啊!”
“对,对,对!伯温言之有理,决不可叫敌军利用那些战马再行捣乱了!快快快,传令下”已被火马整怕聊纪泽,闻言后连连点头,就下达命令,可话刚开口,他忽而眼珠一阵乱转,继而一拍脑门,冷笑道,“直娘贼,凭啥就他们弁韩人能用火马,咱就用不得?后营里待会就该有近万弁韩大军了,即便伤损些自家马匹,也总比用军兵硬撼他们合算吧?”
“呃,主公英明,我等不及啊!”望台之上,唐生、庞俊等人皆眼前一亮,齐声赞颂,庞俊更是笑开了一张丑脸,搓着手请缨道,“还请主公将此事交由属下办理,嘿嘿,定让主公看得满意!”
勿怪众人兴奋,如今来袭敌军已经不亚于血旗军的兵力,而雨夜之下,营盘之中,血旗军相比弁韩饶最大杀手锏也即骑兵,却被大大削弱,能用些许马匹的代价,给敌方第二批的夷兵迎头痛击,将之打闷打乱,从而避免被其杀入中营一剑封喉,并减少己方军兵伤损,不要太值!更何况,以彼之道还施彼,如此快的现世报,还有比这更叫人解气的吗?
且不庞俊如何去折腾左右两营里的倒霉战马,血旗后营,不出所料的,弁韩援军的千骑前驱已经甩开后继步卒,先一步杀入防御空虚的营盘,只是,不待他们体会狼入羊圈的美妙滋味,纪铁已经带着一曲亲卫铁骑,以饿虎驱狼的风姿,用远胜对方的速度,气势汹汹杀了上来,自也不忘提前奉上弓弩投枪乃至连弩等等索命零碎。
“轰”伴着一通轰响,更有飚血、断肢、落马、践踏,以及此起彼伏的人喊马嘶,两支千骑转瞬便迎面相撞。在这片足有五万人规模的战场,这一量级的厮杀并不多么的声势震,可骑军对冲的惊心动魄,却是谁来谁知道。
“铛噗!”兵对兵将对将,纪铁很快便与对方骑将相遇,依旧是那一愈加出神入化的“三板刀法”,错马相交的电光火石间,他仅来得及使出一招半,却也成功带走了对方骑将的半个脑袋。而血旗亲卫骑卒对弁韩骑卒,同样是一面倒的碾压。毕竟,从冉马,从装备到战术,从训练到经验,双方本就远不在一个层次。
与此同时,血旗前营,战局却在向着不利于血旗军的方向发展。又一批弁韩大军的杀到,难免令双方士气此消彼长,本已落入下风的夷兵再度扳回劣势,而两翼血旗军向左右两营的回缩,则令金烁得以孤注一掷,调集更多夷兵猛攻中路,直令这里的血旗防线岌岌可危,甚至已有少许夷兵乘着防线间隙,越过了中营栅栏。偏生雨夜愈加泥泞,骑一军团左军一时尚未来得及赶回中营防御。
扫眼望台下方,中营的机动军兵仅余五百随护自己的贴亲卫,以及数百保护各署要员的卫署军兵。纪某人心念百转,遂一咬牙,沉声喝道:“唐司马,你在此指挥战局,本帅下去会会那金烁!”
唐生大惊,忙劝谏道:“主公千金之体,何必亲冒其险?只需遣出卫署军兵再顶上片刻,骑军便可回援啊。”
“亲卫弟兄们,可敢跟本帅上前一战?”断然摆手,纪泽没与唐生啰嗦,边快步下得望台,窜上火云宝驹,边吼问一众亲卫道。
事实上,纪某人想得比谁都清楚,此刻与其待在望台靠他人保护,还不如自己亲自下场力防线更为靠谱,左右也就多顶片刻的事儿。当然,内心深处是否有着被战场刺激起的血冲动,就连他自己都不清了。
“愿随主上效死!”贴亲卫们自然应景,齐齐怒吼一声,旋即将纪泽护在中间,奔骑杀往前营方向。一支支精准刁钻的箭矢,则已先一步落入夷兵群郑
“杀啊!主上过来啦,决不可让夷狗越过我等啊!”纪泽的亲临一线,顿令中路防线的血旗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