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丢失。心念至此,纪泽端正一礼,对庞俊道:“士彦所言甚是,本帅受教了。”
“灭国之战,慈不掌兵,自今日始,半岛之战便作为我血旗军浴血之路,磨刀之旅!各位下去之后还当知会三军,明日不克南伽,绝不回营!”旋即,纪泽扫视已然放下碗筷的诸将,沉声道,“还有,通令秦栓所部,给某打出血旗军的威风来,尽快结束鸟曦战事,西北行军,与彭丘所部合攻金伽方国,为我中、东两路大军稳住侧翼。”
“此外,孙鹏所部东路军也不可绊于釜山。”正说间,纪泽瞥见参军署司马兼中路军副帅唐生就欲说话,却是挥手止住,淡淡笑道,“自然,釜山城不似南伽,侧傍群峰,地形险要,强攻实乃不智之举。令他跳过釜山,留下一曲骑兵围困便是,主力尽快西进攻克东伽,某要他在十日内,与中路军会师伽耶城下!”
一通命令发出,却有军兵来报,营外有来自弁都伽耶城的弁韩特使求见,还是与华兴府颇有来往的老熟人金旺。纪泽倒是很为客气的接见了他,更是吐沫横飞的说了一堆义正词严的废话,直将个金旺说得一脸铁青加满眼绝望的拂袖而去。
自然,纪某人那堆蛮不讲理的废话,其中心思想只有一句,咱循着你弁韩昔日暗中支援对马国对抗我华兴府的错处,这次定要灭了你弁韩!至于弁韩王,识相的直接投降,还能保留部分财产,获封华兴侯爵,换个地方享清福;但若牙崩个不字,过几日血旗大军便会前去伽耶城下,与他用刀枪好生说话
次日上午,南伽城下,血旗猎猎,军伍森严,器械林立,杀气盈野。对南伽城的一通例行劝降无果之后,战鼓隆隆,攻城依旧。血旗军战辅兵接近万五,民兵五千,围三缺一,对南伽城的东西南三面展开猛攻。不过,或因昨日成功击退了血旗军的试探性进攻,南伽夷兵们斗志更高,配合也愈加娴熟,很快,血旗军的第一轮进攻再度无功而返。
南门之下,望台耸立,居中坐镇指挥的纪泽,望着弩石掩护下败退而回的军兵,面沉如水。或是看出他的急切,纪铁窜上望台,瓮声请战道:“大哥,下一站我去吧,不破此城,绝不撤退!”
“不急,好钢用在刀刃上,你且率一曲亲卫随时待命!”纪泽冲纪铁一摆手,旋即叫过旗牌官道,“传令三军,巳时三刻,三面同时发动第二轮攻城!一个半时辰内攻破此城,三军功赏翻倍,率先登城站稳者,特别加赏千贯,斩敌一方守将者,加赏三千贯!但若未时仍未破城,本帅将亲自登城作战!”
本还淡然陪伴身边的庞俊,听到纪泽几近胁迫三军的亲自登城之语,先是揉揉耳朵,一脸懵逼,不敢相信自家主公改了贪生怕死的秉性,继而,反应过来的他立马急了,忙恭声劝阻道:“主公,速破南伽固然重要,可又哪能与主公安危相比?军前无戏言,还请主公万莫传下亲自登城这等许诺,否则,万一战事迁延至下午,不好收场啊!”
“无妨,某相信三军将士!”纪泽断然摇头,跟着吩咐道,“你我且先核计一下,如何去做,才能保证登城步卒与抛石火弩最大程度的彼此协同”
“隆隆隆”巳时四刻,战鼓再起。一队队血旗军兵血红着眼睛,或扛梯持刀,或举盾搭弓,更有背负土袋,巍巍然奔赴城头,其间不时还夹杂着各级军官的怒吼:“弟兄们,但若逼得府主亲自登城,我等非但万死莫恕,还将永负耻辱血战求活,死不旋踵带把的,今个都给老子拼了”
“砰砰砰”“咻咻咻”抛石怒啸,劲弩横飞,神火簇簇,城头夷兵再次空空如也。只是,直到攻城军兵抵近城墙,往时理当停止的抛石火弩依旧呼啸不绝,唯一的差别,也仅抛石的方位略微前移罢了。
“砰!”不可避免的,偶有神火油罐落于攻城军兵之中,带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嚎,但旋即,着火军兵便被同伴打翻覆上泥土,而其他军兵则眼睛更红的直奔墙头。反观夷兵,却因依旧掠过身边的神火而踌躇,更为血旗军兵的凶悍而胆寒,本该及时登上城头的防御节奏,却是生生慢了一拍。
“杀啊!杀啊”这一次,凭着守城夷兵的片刻迟疑,火团错落间的近半城头,却被杀气腾腾的血旗军兵们毫无阻碍的直接登上。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双方在城头的平地搏杀,当然,更有着夷兵的仓促应战,以及血旗军兵们的气势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