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他从此和你们母女三人一刀两断,恩断义绝,三十两银子还是值得的,只是大婶以后可千万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再和他纠缠不休,藕断丝连,切记切记!”
寇刑天拉了段氏母女三人到了自己身后,耐心等待那禽兽无赖汉立好字据画押,再返回来将那按好了他手指印的字据和保证书都交到了自己手中。
然后,寇刑天痛快的扔给他三十两银子,一笔人口买卖的交易就在双方皆大欢喜下痛快的达成了。
看那无赖抢了银子,转身迫不及待逃也似离去的背影,寇刑天站立原地,一阵大摇其头。
他又掏出一个钱袋,里面大概有百余两银子,先交付到段氏的手中,嘱咐道:“大婶先拿着这点钱作为你们母女三人的日常零花用度,先添制几件好点的衣裳,鞋子,以及头绳、手镯什么的。”
“再有,以后我们这样出门在外,买了什么,大婶就帮我们先垫付账,回去之后再一发结算报给我,我给你拿钱。”
“我身边这几人,我这高大亲信护卫是个哑巴,人也是懵懵懂懂,除了一身蛮力唬得住人,不太会与人打交道,还有我身边的这女人,是从波斯国来的,根本不懂我们这里的语言,也与人打不了交道,所以就拜托大婶应付这一任琐碎杂务。”
“是,贫妇知道了,公子身份高贵,不好自己亲自进行这些市井庸俗买卖之事,倒确实是要个下人替你代为办理,”段氏颤抖着双手,接过寇刑天递过来的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更多的是对寇刑天无言的感激。
一时,看到前面就是城隍庙正门前,又恰经过一处卖饮饼和豆腐脑的两个摊位,寇刑天停驻下来道:“大婶和两位妹妹还没有吃晚饭吧,先买几个饮饼,叫上几碗豆腐脑垫垫肚子,充充饥,等后我们回到驿馆,大婶再为我们整点夜宵吃吃。”
“我们不饿,别为我们贪吃耽误了公子您的正事,”段氏急忙推脱道。
“没事,今天就随便出来逛逛,了解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这么晚,我哪还有什么正事?大婶不必介怀,”寇刑天一声轻笑,示意大家都在饮饼摊前坐下。
随后,他冲那摊饮饼的老板道:“老板,先来五十个饮饼!”
然后又冲旁边的豆腐脑摊位道:“老板,来个十大碗豆腐脑!”
一看有财神爷到,喜得两个摊位老板慌忙不迭的殷勤招呼:“好哩,公子爷和几位先请稍等一会儿,马上就揣上来了!”
寇刑天几人正在这里要吃点东西,突然看到城隍庙大门口,两个小沙弥抬着一个单架,那单架上仰躺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就从那大门里出来,一头就向他们这边迎面行来。
及近到眼前时,寇刑天忍不住站起身来,拿眼瞅着他们抬着那单架上的人问道:“两位小师父,你们抬的是什么人?这么晚了,匆匆忙忙的,这又是要去往哪里?”
“禀施主,这是个寄居在我们城隍庙的流浪汉,据他自己说是打与乌蒙人正打大仗的北边,死里逃生来的,原本他就身受重伤,又拖着没有及时医救的病躯长途跋涉,流落到了这里时就已经重病不起了,现在更是病死在我们城隍庙,真是晦气呢。”
那打头的小和尚立即答话:“唉,我们自身都难以活命,也出不起钱给他妥妥安葬,只好趁着晚上,现在马上把他抬去城外乱葬岗,胡乱丢弃,草草处理,省得留在城内滋生瘟疫之类的传播时疫。”
“到底是真正死了,还是有口气在,是不是饿坏成这样的?”段氏跟随寇刑天一同起身,也转首望着那单架上抬着的气息奄奄的人,马上质问道。
她对这情形似乎司空见惯,很了解:“你们怕晦气,又怕麻烦,就提前把还有一口气在的重病患者,草草送出城去,丢弃在乱葬岗任其自灭,我早看多了这些悲惨的事情。”
“真是这样?”寇刑天看向两个抬人的小和尚,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马上道,“你们现在将人放下,我们看一看,还能不能够将此人救活转过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出家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你们不是还讲究什么慈悲为怀吗?难道都是假的?”
“这位小施主,这种恶汉,你还救他做什么,死了也就死了,”两个和尚都是对这位躺在单架上直挺挺死尸一样的恶汉满肚子气愤加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