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先生转了转脖子,将疲惫的目光落在了季昭的脸上,“你怎么?”
季昭沉吟了一下,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雨认识陛下于民间。”
“她很清楚陛下最忌讳的是什么。”
季老先生像是闲聊一般,随口问道:“陛下最忌讳什么?”
季昭:“陛下虽然为皇子,却没有在皇宫长大。这大概便是他最大的遗憾吧?”
“所以,他定然是想要尽他最大的能力,保住他的每一个孩子。”
季老先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别过眼睛,无奈地道:“雨偏偏就触碰了他的逆鳞。”
无论在哪一个朝代,谋害皇家子嗣,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更何况,陛下有着别人不一样的结。
季昭:“所以,孙儿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雨无论如何想要争宠,她都不会对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动手的。
季老先生:“可陛下却是认定了此事便是她做得。”
“慎刑司调查处理的结果,白纸黑字地摆在那里。”由不得你不信。
季昭抿了抿嘴唇,壮着胆子问道:“祖父可是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陛下?”
在季昭的面前,季老先生也不做掩饰,“陛下成长得太快了!”
以至于,他有许多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便被察觉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季老夫人终于插上话了,“是皇后娘娘落胎的事,跟雨有关系?”
“这不可能!”不待两人话,她便扬声喊道,“雨是什么样的子,你们还不清楚吗?”
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季老先生淡淡地道:“我们相信有什么用?”现在是陛下认为这件事是雨做的。
季老夫饶眼泪顿时忍不住,“老爷,您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叫我做了什么?”季老先生顿时不乐意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季老夫人不服气地道:“可是你刚才明明是,陛下成长的速度太快了。”
显然是你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陛下,以至于陛下拿雨开刀。
“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季老先生点头道,“只是,陛下也不是糊涂之人,若是发现了我有什么不妥之处,定然不会拿雨开刀的。”
“那就是雨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陛下。”季老夫人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季雨会对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动手的。
季老先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若是平常一些争宠的手段,陛下定然不会痛下杀手的。”
“可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陛下呢?”
“昭儿可是想到什么?”他看着季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忍不住问道。
季昭:“祖父可给了雨宫外的人手?”
“没有!”季老先生摇头,“我们就住在京都,有什么事过来捎个信便是了。”
给她人手做什么?
季昭:“那祖父可曾查过我们散落在各处的人手,有什么变化?”
季老夫人:“昭儿的意思是,我们培植人手一事,被陛下知道了?”
所以陛下想要杀鸡儆猴?
季昭抬眼看了季老先生一眼,“朝中各臣,有谁没有几个耳目呢?”
“只要不是太过分,无法动摇大兴之根本,陛下通常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季老夫人:“·······”这到底要什么呀?
季老先生:“昭儿有话便直吧。”
季昭:“孙儿担心,雨是惹了俞县那边的什么人。”
俞县?
季老先生顿时明白了。
季老夫人惊呼道:“你的意思是,雨招惹了林木婉?”
“不会吧?”季老夫人有些搞糊涂了,“俞县离京都千里迢迢的,两人根本就没有交集。”
雨怎么会惹到她呢?
再者,即便是惹到了,陛下也不应该将人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季昭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季老先生。
“难怪·········”季老先生叹息一声,“难怪听下面的人,俞县那边联系不上了。”
那些线人,要么被逍遥王处理了,要么是被陛下跟解决了。
“唉!”季老先生,“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送雨进宫。”
其实,他一直都不明白,他定国公都能拥有那么大的权势。
为何到了他这里,便不可以了呢?
自己不过是刚刚崭露头角,还没有什么具体动作,便被陛下给全部抹杀了。
还有雨,她到底做了什么,让陛下如此震怒呢?
同样的话,季老夫人也忍不住问道。
季昭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祖父,祖母,您们可还记得,陛下和········木婉之间的谊吗?”
他不想季老先生想歪了,继续派人对木婉动手。
于是,便继续道:“对于陛下来,林木婉和林雅便是他的家人。”
恐怕陛下对林木婉不仅是家人这样简单吧?
季老先生没有话,他觉得这样的事,还是别跟孙儿得好。
季老夫人是过来人,自然清楚当初陛下对木婉的心思的,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都已经嫁人了,陛下还是没有放下心思。
想到这里,让忍不住向季老先生看去,“当初,可是你将林木婉阻在宫墙之外的。”
看陛下那心眼儿的样子,恐怕对季钧也是恨上了·········
也是啊,如若不然,陛下为何就仅凭借空口白牙的罪证,便将雨定罪了呢?
我可怜的雨啊!
季老夫人将帕子放在口,一阵哭无泪。
季老先生其实早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对陛下的雷霆手段,也算是有了新的认识。
“老爷·········”季老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就没有了么?”
雨可是我们的孙女儿啊!
季老先生实在是烦不胜烦,摆手道:“你先出去吧。”对着季昭招招手,“你到祖父边来。”
待人坐下后,季老先生便问道:“对俞县县令一职,你可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