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累积出足够数量的匠人,不管是冶炼或是其它方面。
  在智朔和士弱过来前。
  吕武早就在打造攻城器械。
  这样一来,“长子”周边的树林又再一次遭殃。
  之所以需要用到“又”这一个字,是之前大军驻营早就大肆砍伐过了一次。
  无数被砍得秃顶的树桩:无冤无仇,为什么砍我!?
  吕武在巡视打造攻城器械的营地。
  没有多久,智罃和士弱追了上来。
  他俩本来是再也矜持不下去,想要跟吕武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结果,一到匠人的营地,看到那么热闹,尤其是有许多从未见过的攻城器械,一时间选择性失忆了。
  “此是何物?”智朔指着一辆最高达到七米多的‘怪物’。
  吕武当然知道智朔和士弱又来了。
  他笑眯眯地说:“不急,稍后便可得知。”
  士弱本来也有很多问题想问。
  诸如,攻城器械都是什么用途,阴氏怎么会有那么多匠人之类。
  他就没想过,跟吕武一点都不熟悉,问出来是不是太过于唐突。
  这也是人的天性,起了好奇心,觉得不熟悉,聊一聊就熟了嘛。
  吕武也没让他们等多久。
  布阵的命令被下达。
  大军在“长子”这座城池的四面布阵。
  各种攻城器械人推、牛马拉,进入相应的位置。
  “朔已明了!”智朔跟吕武上了同一辆巢车。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聪明人。
  而作为聪明人,有什么困惑肯定要自己弄明白,哪能等着别人告知答案呢?
  智朔指着一辆攻城车,信心十足地说道:“此物乃是攻上城头之用!”
  矮油!
  可真是个大聪明。
  吕武给了智朔一个鼓励的眼神,再看向不远处一个等待发号施令的旗手,对其点了点头。
  旗手开始用旗号发出命令。
  战鼓声被敲响,先是一个方位,随后四面八方都在响彻战鼓。
  这其中,包括栾氏固守的城头之上。
  栾武就站在城头,脸色异常严肃地扫视着城外的敌军。
  他也就是前一段时间才知道自家的家主以及继承人被杀的消息,听说还是被郤至复仇。
  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郤氏的复仇,还是其余家族杀的?
  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对栾氏来说,重要的是他们要被众多家族围攻!
  “弓箭手!”
  同一句话,城头和城外几乎同时喊出来。
  有区别的是,城头上是近战兵退后,弓箭手向前。
  并且,城墙内部的下方,一队队弓箭手集结起来,等待射箭的命令。
  他们将从城内对外进行抛射,能不能命中什么的看不见,完全依靠城头上面给予回馈。
  而城外。
  吕武麾下的弓弩手是被一些士兵推着盾车保护在后方。
  盾车有四个轮子,车身高度约有个四米左右,木排成为一种倾斜状。
  城头上的栾氏守军抢先射箭。
  不断的弓弦嘣动声响起,一支支箭矢离线而出。
  箭矢落下,大部分射空,少部分被盾车挡下来,极少的部分才射中人。
  弓弩手抵近位置,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响彻。
  城头上不断有人呼喊“举盾”准备防箭。
  像是大怪物一般的攻城车依然在前进。
  它的底部一样有轮子,一些士兵合力在推,前面则是十来头披着甲的牛在拉。
  速度尽管缓慢,却是坚定地向前迫进。
  “朔,今次寻武,何事?”吕武问道。
  智朔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攻城上面,随口说道:“郤氏抵抗坚决,栾氏亦然,南线战况堪忧。”
  吕武就猜到是这样。
  只是,智氏为主的大军攻伐状况不佳,还能调他们这一路的军队去支援?
  想多了啊!
  士弱那边,肯定也是战况不利。
  已经有攻城车抵近。
  在它们抵近的过程中,城头郤氏守军没光看着,一再试图射死拉车的牛,或是用火箭引燃攻城车。
  另外的攻城部队,弓弩手先是跟栾氏守军对射,后来变成他们在压制城头;扛着长梯的攻城部队抵达位置,已经开始在尝试攀城。
  吕武脸上挂着微笑,一再问有些魂不守舍的智朔,大致上了解了南方战局。
  智朔偶尔会转头看一眼吕武,更多的时间是在观察攻城部队。
  现在极少会发生城池攻防战。
  真的爆发攻城战,也是拿人命去硬填。
  智氏在南方攻打“温”地就是这么干的,导致真的是死伤非常惨重。
  范氏攻打“驹”地,情况大同小异。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一样是爆发攻城战,眼见着受吕武指挥的部队,那么轻易就攻上城墙,似乎守军也陷入崩溃状态。
  智朔转头看向吕武,总觉得吕武身上有某种光辉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