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岸线上,一眼望去全是盐田,走近一看,有些还是些苦卤,有些则已经晒成了白花花的食盐。
显然这非官府的盐田,而是香山县中一些商贾为了谋生自发进行的私盐制作。如此明目张胆违法朝廷法令,余望怎能不怒?回到县衙第一件事便是将县丞叫来。
“你可知南部海滩有人大批的自制私盐?”余望这怒气未消,气势自然就足,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岂料这县丞一看余望这态度,再一听竟是此事,当即就拂袖而去,竟是一点颜面都没给余望留。
反倒是那主簿,做了个和事佬,不想日后在这二人当中受夹板气,帮县丞说了话。
“余大人莫怪,香山县账面上一分银子也无,您也是知道的,香山上山匪横行,百姓更是以此做借口拒不缴纳税款,现下又无灾祸,朝廷并不会拨下什么款项来,我们县衙这么多人总也得吃饭不是。若是不放任商贾兜售私盐,我们从中拿些抽成,那都得饿死了。”
余望说到底,就是个文采风流的书生,就好像那些大学毕业的毕业生一样,才华气度尽皆不凡,唯独少经世事,不懂求口饭吃的不易,总有一些想当然。这时候突然一县百姓如何讨生活都要他来想办法,哪里有那么容易?
余望自忖曾经做过京兆府尹,更何况自己堂堂状元之才,那既然山匪为祸,那我便去剿了那山匪。
向知府申请调派驻军剿匪,自己也召集了衙役。知府的回复公文说的一团漂亮话,实际意思则是无权调动此地驻防兵马,需要请示朝廷,你需要自行组织乡勇或者衙役想办法解决这些山匪。
我余望,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堂堂余三元,会怕这些蟊贼?
当即招募乡勇集合衙役,三日后,便准备进山剿匪。
“众弟兄听好了!这山匪为祸香山县日久,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今日,我余望余海东,要跟大家一起,把这些胆敢聚众山林犯上作乱的匪人一律缉拿归案!众弟兄,杀上去!一应战利品,皆归个人所有!”
余望喊完这些,其实是有些自得的,战利品都归个人所有,这可是重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下一刻便瞠目结舌。
人连山脚都没上去,便被几个挥着刀的山匪一波反冲锋给击溃了。严格意义来说,叫吓得溃逃了,连敌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能看得清楚。
余望这一路,已然连番受到打击,再被这儿戏一般的香山剿匪一闹,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焦头烂额来形容此时的余望一点都不为过,这一堆乱麻本就已经很难处理,结果衙门口却有人慌慌张张的来报:“老……老爷!南海海岸边,有……有一艘巨船,下来好多人,像是在搭建码头!”
这一下余望如临大敌,这年岁,没有船只能够出海,更别提有船只可以到这海岸线了,真的是破天荒头一遭,连忙召集人手前往海岸线戒备,到了那里之后,居然看到正在劳作的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