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功夫,只是不知你与那鹿谁跑得快?”
这个问题显然比冯叔那边的话题更有吸引力,所以众人都停下了言语,等着休岳回答。
休岳眼中神光一黯,叹道:“那东西有灵性,行至深涧飞身而过,消失在了更深的深山之中。还有我要纠正一下各位,那东西不是鹿,是狍子。”
“什么!狍子?”短暂寂静,冯叔惊叹道。
冯叔略显激动,面色已经有些潮红,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呼吸叹道:“在如此靠南的地方竟然有狍子生存,看来这个发现恐怕得刷新人们对野生动物的深知了,若真是狍子此事定然妥了。”
冯叔说完之后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关于一些祖宗保佑什么,我没有听清。因为此刻我在休岳的示意下来到书房之中。
休岳从桌上拿起那面爷爷从祠堂里捡回来的罗盘递给我,又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罗盘,郑重地放在我的手上,问道:“你可知这两个罗盘的区别?”
我有些莫名其妙,若是常人如此问,肯定会骂他神经病。因为这同为三元盘,哪里会有不同?
不过此话出自休岳口中,我想其中必有深意,先不说对这人生不起气来,光是他在风水上的造诣,便更加让我敬重。
不过仔细核对之后,任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实在不知休岳所言究竟何意。
休岳见我这般模样,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这目光中五味杂陈,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些别样的情感。
休岳见我看他,目光中的各种情感迅速敛去,轻声道:“别害怕,只是今日闲来无事,在此处翻阅了一些书籍,并且私自用了你的罗盘,我觉得同我使用的不太一样,所以才有此一问,还有未经允许私自动用了你的东西,所以便赠你此书当做赔偿吧。”
休岳说完从怀中摸出一本羊皮纸扎成的书递给我,出于礼貌我并未接手。
我摇头婉拒道:“休岳兄这是哪里话?世间奇物能者居之,此处书室皆是祖祠中物,做为这些老前辈的后人,只能勉强算得上老祖宗的半个传人。”
“至于我那就是个半吊子而已,从小也没有拜过师,再者也没人教我任何风水上的知识,所以所学实在有限,就拿这其中的个别书籍来说,看了几十遍还是不得要领,所以这书要与不要又有何区别?”
“倒是你风水造诣极高,有看上的书尽管拿去,只是在祖祠里蒙尘纳垢多年,其中难免有几角残缺,或是被书虫给偷吃了,只希望休岳兄弟不要嫌弃才好。”
休岳闻言皱眉道:“世间大多传承都是子承父业,敢问小兄弟祖上可有传人,比如你爷爷那一辈往上走?”
我闻言笑道:“这你可就想多了,我爷爷可不认识字,这些东西他也从来没有兴趣翻看。至于再往上嘛,那可就久远了,据说只有最初那几代老祖宗有些手段,后来都给荒废了。一是那些年不太平,吃不饱穿不暖的,哪有闲功夫专研此道?求个每天不饿肚子也就是了。再有深山中学这些没意思,糊口都难,这些年我倒是把些个关系想明白了,其实把时间线拉通了看也不难理解。”
“因此就连祠堂里这些孤本,相传都是某位念旧人亲笔抄下的一份。毕竟年头久了,什么东西都容易坏,必须得不定时翻新。”
“就拿这山中楼房来说,只要没人住,是抗不了多少岁月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书,我倒是经常翻看,学得些微末道行,只是有些缺乏实际勘探,理论大多铭记于心。”
休岳闻言却是一笑,安慰道:“虽然经验难得,不过想来你基础不错,运用起来也不会太过生疏。此篇名《辨星》,分上下两篇,希望对你日后有所帮助。”
休岳说完也不待我有所反应,反手就塞在我的手中。
刚欲上前归还,只见休岳头也不回,开口道:“此篇我已烂熟于心,于我不再有益,若是你嫌它过于破烂丢掉便是。今日我累了,先回房休息,晚饭记得给我送过来。”
虽然不知休岳为何赠书于我,但也知道在风水界中,书籍外传乃是第一禁忌。
杵在原地翻了翻书籍,才发现这乃是本神书,其中内容详尽,全是关于天文的风水知识,有图解并加以文字批注,旁边空白处还有休岳的所学感悟,正好补足对天文的劣势。
一时之间看得有些痴了,肚子却有些不乐意,因为中午有心事,所以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将书郑重收好,便去厨房帮忙做饭。
出于礼数,今日便尽了地主之谊,为众人烧了几个拿手菜,晚饭之时自是少不得一番吹捧,按照约定我将休岳的饭菜送到他的床前,犹如照顾祖宗一般。
饭桌上冯叔等人已经商量好各项细节,说是明天一早进山寻狍子,只要抓拍到几张图片即可。
因为我是土生土长的人,所以诚邀我前去带个路,见众人已经不去断头峰,心中虽然依旧忐忑,不过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晚饭之后,其他众人睡去,我把婉晴约出来,想让她绝了冒险的想法,一旦讨价还价后,她还是不肯,我也不再强求。
不过婉晴似乎知道些什么,叫我提防住冯叔和萱姐二人,我想深究,可婉晴也不再说下去。
经婉晴提醒我将今日之事前后联系起来,确实发现有所不妥,其中有几个关节似乎总是衔接不到一处,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也不再深想。
不知是白日睡得太久,还是体内阴寒之气作怪,夜已深竟感受不到丝毫的睡意。
所以便拿出休岳赠书彻夜研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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