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到后半夜,堪堪将《辨星》上篇看完。
光上篇的内容便已博大精深,使我受益匪浅。
怕就怕贪多嚼不烂,非但没有学到精髓,反而愈发好高骛远,也就少了那一两分自律。
这一点对不分行业,对天下自学者都是极为重要的。
况且此刻天色将明,接下来几天便是体力活,所以便合上书本伏案而眠。
谁知原本的精神抖擞,一闭眼直接睡成了个死猪,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十二点,室内除另外无关紧要的二人外,便只剩我同婉晴二人。
而婉晴此刻正与我对案而坐,正在仔细的看书。书是一本老书,没有封面,讲的是些山水之态。
屋中不见冯叔、萱姐、星海、单鹿、休岳、岐月湫六人。地上包裹又减去一大半,这个况已经不满猜测,因此脸上有些挂不住,问明婉晴缘由。
原来众人皆起了个大早,唯独我怎么叫也叫不起来,所以休岳便自行请缨揽下了领路的活,留下婉晴陪我,说是等我醒来后,让二人按照他们的路线前进即可。
看过休岳定下的路线后,当下对其越发佩服起来。
因其对山川走势掌握更加有天赋,所以规划出来的路线并无不妥。
草草吃过午饭,便同婉晴二人换好衣服准备进山。
婉晴穿工装裤、军用作战靴、紧背心、迷彩服,头上扎了个马尾辫,打扮得干练利落。
当然还有夜里使用的防寒服,只是现在用不上。
短暂走神后,二人背上冯叔留下的装备,便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作为土著自然熟知地形,所以便将卫星地图交由婉晴保管。
只是不知这背包中装有何物,只觉得沉重异常,本有心查看,只是装得非常整齐有序,所以随便翻动几下便再也翻不下去,所以只得作罢。
婉晴到底是军人出,走起山路来面不红气不喘,如此走出几里地倒是我先败下阵来。
婉晴倒也不急,一路上还有闲逸致,追追蝴蝶采些野花,对万事万物都充满好奇,似乎从未见过一般。
遇见不知的虫蚁草木,也会轻声询问,凡我所知皆一一告知。
如此一来速度倒是慢了下来,不过并非什么急事,所以自个儿倒是没有任何罪恶感。
一路上走走停停耗去诸多时光,婉晴沉醉于沿途风景背着个大包又蹦又跳,丝毫没有考虑过我的颜面。
可再美的风景见得多了难免会腻,此刻婉晴已经没了起初的,反倒开始请教一些风水上的知识。
简单交流几句,便知道她对风水之学一概不知,我见她满腔,也没想将打击她的话说出口。
因为风水精义非一朝一夕可以得来,就算知其所言所义,将局面呈于眼前也不一定识得出来。
所以接下来便以沿途山川地貌为例,开始为她逐一讲解。
一路上直讲得口干舌燥,不过婉晴听得倒是认真,只是不知她究竟学到了几成。
婉晴偶尔也会提出几个疑问,我虽然本领不如休岳,不过应付婉晴这样的小白倒是错错有余。
沿途走走停停,耽搁了许多时间,已经错过了同休岳约好的时间内在既定的位置碰面。
看了看对讲机已经快六点了,这个对讲机是冯叔等人提前准备好的,人手一个,有限范围在一公里内,不过在这样的复杂的地形中,恐怕效果会大打折扣。
由于林深加上树枝繁茂,虽才开始落,不过林中已然笼罩着一层黑幕。
两人越往深处走越是心惊,二人也不再说话,一如渐渐消散的蝉鸣声,气氛变得十分微妙起来,而越往里走周遭愈发压抑,夜色如同粘稠的江水将我同婉晴团团围住。
虽然两人早已将手电拿出来,不过行走在这悬崖峭壁之间仍然快不起来。
因为这条路很多年前,曾是灌溉良田用的堰渠,凭着蛮力而生生开凿,一面靠山一面临崖。
由于废弃多年路基早已不稳,有些地方早已坍塌,稍有不慎一如脚下无意碰到的落石,免不了粉碎骨的下场。
两人一前一后缄默而行,走到一处树木稍少的之地才见星光,原来此时此刻天色已然黑尽了,唯独一轮圆月高挂苍穹,明星点缀,清辉倾洒而下,将无尽的黑暗bi)退了几分。
此刻婉晴似乎有所发现,上前将我手电筒关掉。
强光消散,只见杂草间荧光闪动,夏萤火流转间,成百上千的萤火虫漫天飞舞。
而我此刻却无心欣赏如此美景,因为不经意回头一瞥后,原本放松的神经便又绷直了,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只见来路在光线的作用下勾勒出一抹深邃的黑暗,犹如来自九霄地狱,清幽、孤远而又死寂。
心中莫名不安,本想招呼婉晴速速退走,可是这丫头在月光下瞪着眼珠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心道不妙,以为婉晴在这荒山野岭中着了道。
可这前面什么也没有,婉晴又在看什么?
当下取出阳镜正准备看看有何不妥,婉晴却一把将我的手腕抓住,声音略带颤抖,低声对我说:“寻秋哥哥,前面有光。”
婉晴言语中不太寻常,此刻定目细看,只见荧光闪烁的七八米之外,果然有一抹不同寻常的光彩。
杂草间一抹如同幽灵一般的火焰时明时黯,而这绿油油的魅影哪里是什么光,分明是鬼火!
定了定心神,拉着婉晴低下子。
低声对婉晴说道:“荒山野岭中,什么动物没有?就是一个发光的瓢虫而已,不用太过担心。就算鬼火拦路又如何?灭掉就是,为祖国的花朵,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岂能害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