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妈妈了…”奥黛丽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她妈妈是个生活在贫民窟的平凡妇女,宁可挨饿也要省下一点可怜的面包皮或残屑拿给她和哥哥吃,那张沧桑发黄的脸总是慈祥的笑着,夜来给她和哥哥缝补衣衫。她再也看不见那张沧桑发黄的脸了,那张脸被埋葬于阿尔巴尼亚贫民窟的坟墓里。
疾病,真是个可恶的东西…
“拿着。”坎博尔递来一支短小的黑色手枪和弹夹,弹夹内嵌有七颗子弹:“遇见猛兽,它可以保护你。”
“手枪!”哲克斯眼前一亮,把那支手枪从坎博尔手中抢过来,让手枪在指尖旋转,潇洒的一甩,稳健的握住枪柄:“是毛瑟驳壳枪…你从哪搞来的?”
新希腊共和国对枪支的管制极其严格,证据确凿时,地方警察甚至有剥夺私自售枪者生命的权力。检举私自售枪者也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这使得私自售枪者彻底失去生存空间。毛瑟驳壳枪…长288毫米,口径763毫米,重124千克,20发弹匣供弹,子弹初速每秒425米,射击方式为单发和连发,射击速度每分钟900发,有效射程50-150米。这种枪穿透力大而且便于携带,只有军界的中尉以上军官才有权持有,连贵族都很难搞到手。难以想象坎博尔是通过何种手段获得这支枪的,要是被警察抓住,他们三个人都得上绞刑架。
“我这里还有两支。”坎博尔递给奥黛丽一支捷克cz75手枪,把黑色的格洛克22手枪别在自己腰间:“三支枪只有41发子弹,省着点用。”
奥黛丽接过那把捷克cz75手枪,入手冰凉且重。
“这是弹夹和子弹,现在你自己装上弹夹,朝那棵树开枪。”坎博尔的手掌在奥黛丽面前摊开,里面躺着狭长的弹夹和五发子弹。
奥黛丽思忖片刻,把子弹一枚枚推入弹夹,把弹夹推入枪柄,上膛。用双手握着枪柄,闭上眼睛,枪口对准远方那树,颤抖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麻雀们受惊而起,呼拉拉的拍打翅膀,从堆积着冰雪的树梢上没入无尽苍穹。
出乎坎博尔的意料,坎博尔原以为奥黛丽不会使用手枪。他不知道,奥黛丽曾在靶场捡过子弹壳,黄铜打造的子弹壳很值钱,运气好的话,捡一天能赚五六毛钱。奥黛丽在靶场捡了六天子弹壳,正当她开心的在路边蹦跳,清点一天的收入时,捡子弹的男孩们从右侧跑来,抢走了奥黛丽装子弹用的橘黄色破包。
奥黛丽高喊着追逐,路人投以好奇的目光,却无人出手相助。冷漠的脸,笔挺的西装和皮鞋,简直是那座冰冷城市的缩影。男孩们在偏僻的拐角处停下了,弯下腰按着膝盖大口喘息。进食的流浪猫爬上墙头,从高处俯瞰。奥黛丽在拐角时滑倒在地,来不及查看伤口就慌忙爬起来,想要回自己那缝着补丁的橘黄色破包。藏在垃圾桶旁边的男孩用木棍砸在奥黛丽头上,奥黛丽瞬间倒地。男孩们围拢过来对她拳打脚踢,揪着她的头发,大笑着说些淫祟侮辱人的话,不堪入耳。这件事给奥黛丽留下了阴影,自此之后她极度内向,排斥除哥哥外的所有男性。
硝烟从枪口弥散而出,奥黛丽颤抖的手握着枪柄,把它放在自己胸口。她喜欢这东西,能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以后谁再敢欺负我,我就对他开枪!”
坎博尔微微皱眉,给奥黛丽枪支似乎不是件好事。他沉吟了几秒钟,用严肃的声音说:“奥黛丽,你未免太过鲁莽了,枪可不能随便乱开,那是杀人的东西!”
哲克斯点了点头:“给你枪是让你自卫,防止野兽的袭击,你怎么能对人开枪呢?”
坎博尔对哲克斯伸出手,示意他闭嘴,接着说:“按照法律,故意杀人要被判处绞刑。开枪之前你应该准备好一切,消除证据和洗脱自己。”
有位伟人曾说,忍耐之草是苦的,但最终会结出甘甜而柔软的果实。坎博尔认为这是一句屁话,一味的忍让只能让你在懦弱中迷失自己。
奥黛丽凝视着坎博尔的双眸,轻轻点头,把枪装在自己的小挎包里。
哲克斯无言反驳,低头擦拭毛瑟驳壳枪的枪管,把它放在上衣口袋里,转身向远方眺望:“大家都吃饱了,出发吧,可是该朝哪个方向前进呢坎博尔,你有指南针吗?”
“跟我来。”坎博尔把最后一块面包叼在嘴里,起身走向某个方位。
哲克斯蹲下身握住小木车的扶手,把麻绳系在自己肩上,尾随坎博尔动身。奥黛丽在后面推车,小木车跑起来后就一跳一跃的跟在坎博尔旁边,捧着自己的小挎包,爱不释手的样子。
“坎博尔,指南针能借我看一下吗?”哲克斯高喊:“听说那东西是虔诚的教父创造出的,富有不可思议的魔法,无论怎么晃动指针都会锁定南方。我从没见过带有魔法的东西,很好奇。”
“教父都是假的,魔法根本不存在。指南针的指针之所以一直锁定南方,只是因为无聊的磁极相互作用而已。”坎博尔头也不回的说:“我不能给你看,因为我根本没有指南针。”
“没有指南针?那我们怎么辨别方向?在森林里迷路的话我们会被饿死!”哲克斯吃了一惊。
“首先,这里有铁轨,沿着铁轨我们就能走出森林。”坎博尔轻声说:“其次,在森林里辨别方向非常简单,根本用不到指南针。”
“简单?”
坎博尔仰起头,没有温度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太阳东出西落,它能指引我们。这里到处都是嶙峋的山坡,积雪少、融化快的一面是南方,积雪多、融化慢的一面是北方。总之分辨方向的办法非常多,树、光亮甚至星星都可以。”
“你懂得真多。”哲克斯摇头赞叹:“这些都是从学校学到的吧?”
坎博尔捕捉到了哲克斯话音中的羡慕情绪,就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不是每个人都交得起高昂的学费,哲克斯和奥黛丽出身穷苦,和他们谈及校园生活只会让他们伤心。
——
雅典王宫,国会会场。
“第二、七两个步兵师团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