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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家1

    “这是什么意思?”副校长握着信纸咆哮:“他为什么退学?难道是别的院校先找到他,并许以更好的条件?他妈的哪个混账学校敢和我们玛嘉伦海军军校抢学生?是嫌活着太无聊了吗?”

    教务长也吃了一惊,嘴中香烟落地。站在办公桌前,用双手撑着:“坎博尔要退学?这不可能!谁都知道玛嘉伦海军军校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院校,没人会拒绝来我们这里上学!”

    副校长把手里的信纸甩到教务长脸上:“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学生拒绝了我们的录取通知书!全世界最顶尖的院校?呵呵…近十年来我们学校的天才毕业生们闹出多少笑话?古斯塔夫那个蠢货让全世界都把我们看扁了!”

    教务长拿着信纸看了一遍内容,眉头紧锁。一个军事天才即将就读于玛嘉伦海军军校,连校长都被这个天才写的答卷所倾倒,憧憬着他未来能给军校挣得荣耀。现在这个天才突然说不来了,递交了一份退学申请书。

    “你立刻去查!”副校长双手掐腰:“坎博尔阿尔弗雷德是否参加过其它军事院校的入学考试是否和其它军事院校的老师接触过要特别注意席尔维斯特海军军校的人!还有…查一下坎博尔阿尔弗雷德的家庭,有可能是家里太穷拿不出学费!他学习所需的所有费用由我来支付!”

    教务长苦笑。坎博尔临时改变了主意想去其它学校读书倒是有可能,但可能性微乎其微。尽管玛嘉伦海军军校近些年来闹出不少笑话,可这里仍旧是世界闻名的顶尖军事院校。被别的院校老师挖走倒是更有可能,至于交不起学费…培养学生非常烧钱,坎博尔能接受军事教育足以证明他家境殷实,怎么可能交不出学费?副校长显然是病急乱投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

    雅典,苏加娜初等学院。

    积雪逐渐融化为一滩滩水,折射出黄昏的光芒。牧师敲响了钟楼上悬挂的巨大铜钟,悠扬的钟声在整个校园回荡。以这一刻为分界,校园里朗朗读书声戛然而止,学生从座位上站起来排成队,依次对老师鞠躬,离开课堂。

    这里的学生衣冠楚楚,男孩们穿着黑色的西装,搭配白色衬衫,牛皮鞋亮的像是镜面,头发用发蜡定型,给人一种贵族公子的感觉。女孩们则穿着黑色的长裙,白色披肩一直垂到腰部,微风吹拂时裙摆张开,宛若一支支生长在雪中的寒梅。

    年轻的女教师们带着学生组成的长队走向食堂,学生们交头接耳,谈论着最近比较有趣的话题。艾莉猫腰整理袜带,狡黠的双眸往四周看了看,借女教师巡查前排的时候脱离队伍,一跳一跃的跑向校外。

    今天她的银行账户收到一笔钱,除去学校要求支付的学费还能剩下1500元,足够她在这所贵族学校潇洒的生活几个月。

    校门中央摆着整整500盆名贵花朵,园丁们拿着剪刀修砌草坪。大理石雕内的泉水清澈见底,鲤鱼在荷叶下游动,偶尔拍打鱼尾,把泉水溅到石雕外的花盆里。两侧的罗马柱气势宏伟,守门的保安们负手而立,黑色墨镜让他们看上去像是黑帮组织,腰间挎着造价高昂的xl—02式警棍。

    “我要取信。”艾莉对保安说。今天有一封从奥林匹斯邮来的信,不必问肯定是父亲写给她的。父亲通常都会在信上训斥她不好好学习,可她依然期待着父亲的来信。

    “什么名字?”

    “艾莉阿尔弗雷德。”

    “稍等。”

    保安转身走向储物室,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封牛皮纸信封。

    艾莉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

    ‘读书使人充实,思考使人深邃,交谈使人清醒,努力。

    ——你的父亲,艾布特阿尔弗雷德’

    艾莉微微一愣。她又打开信封看了看,信封里什么都没有。

    父亲是个极啰嗦的人,给她写的信只有这么一句话?不应该啊。而且这字迹也不像父亲的,而像是…哥哥的?

    ——

    蛛网般的铁轨纵横交错,一条岔路通向刚刚被砍伐过的森林,四周满是树桩。坎博尔扛着破包袱往前走,长发遮住脸颊,洗得褪色的衣服上缝满补丁,第一眼看上去像个乞丐,却很少有这么干净的乞丐。

    哲克斯拉着小木车紧随其后,肩上挂着两条粗麻绳,浑身散发一股刺鼻的恶臭味。头发黏在一起,觉得痒了就用手抓一抓。艾布特躺在小木车上,裹着崭新的毛毯,脸色已经趋于正常。

    “是希腊神话的咒语,会给我爱的力量,多念几次就会应验,它真的是这样吗?它真的是这样吗?希腊的传说中记载了好多,永恒不朽浪漫的爱情…”奥黛丽挥舞着木棍,一跳一跃的跟在小木车后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

    坎博尔跳上一根树桩,极目远眺,入目所及是被冰雪所覆盖的浩瀚森林。

    “我们必须穿过这片森林吗?”哲克斯用搭在肩上的黑毛巾擦了擦汗:“这片森林里有野狼和野猪,很危险。”

    “想回奥林匹斯就必须穿过这片森林。”坎博尔面无表情的说:“向左是大海,向右是嶙峋的山脉,道路狭窄,踩空了就会跌进深渊,比这里更危险。”

    “那就走吧。”哲克斯揉了揉被麻绳勒得肿胀的肩膀,拉着小木车继续前进。

    坎博尔跳下木桩伸出手来:“累了吧?换我来。”

    哲克斯拍了拍胸口:“兄弟,我虽然没你那么有本事,可力气有的是。”

    他出身贫寒,带着妹妹在外地打工时经常不眠不休的工作,早已习惯了流汗,累一些没什么,资本家把他们这种人当成骡子使唤。

    哲克斯不肯休息,坎博尔就坐在木桩上揉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