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女使忽然‘咦’了一声道:“煜哥儿怎么在这儿呢?”
顾宁意看去,正是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正站在垂花门外抹眼泪。顾宁意是见过顾庭煜的。见他一个人在那儿哭的伤心,便走上前在他身前蹲下,问:“煜哥儿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呢?你母亲不在?”
顾庭煜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却捂着嘴摇头不说话。此时就听里面传出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声:“我大姐姐就是因为知道你要嫁入顾家,才活活抑郁而死。若非顾家遭了难,要大笔银子填补亏空,否则又怎么会娶你一个商户之女?”
顾宁意听了这句,便立刻知道里面那女子是什么路数了。她好歹也是宫里娘娘教出来的,可况如今又恢复了记忆。
深知过多的巧合便一定不是巧合。
那东昌侯府的姑娘在里面说这番话,煜哥儿一个小孩子,平日里因为身子弱,白氏不知道添了多少女使婆子细心伺候着,如今却一个人在这门口,还听见了这番话。
只怕这孩子心里,以后白氏就是害死他生母的罪魁祸首了。何况如今顾宁意和白氏相处过,从她的话语里,也知道当初宁远侯府因为需要银子才娶她的事情,她自己其实并不知情。如今她身怀六甲,那东昌侯府的姑娘却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只怕不安好心。
顾宁意对女使道:“你去把顾偃开叫过来,然后再去请个郎中,我看白氏面色不太好。别惊扰了老侯爷。”随后一把将顾庭煜抱起,走进花厅,道:“不娶她,难道要娶你这个面像柔弱心思奸恶之人吗?
东昌侯夫妇素来刚正恭谦,秦氏也是个纯挚的,秦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人?
秦氏性子和顺,但还未嫁时便是出了名的体弱,顾偃开当初为了求娶她还确实费了不少心思。你这嫡亲的妹妹想必也是知道的。
秦氏自生了煜哥儿之后,更是亏损的厉害,这才熬了没几年便去了。可白氏入顾家的门却是顾偃开守了一年妻孝之后双方长辈协商着定下的事情。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成了这样不堪的模样?”
那东昌侯府的姑娘自是认识顾宁意的,半蹲行了个礼,道‘见过郡主娘娘。’见顾宁意也不叫她起来,自顾自地安抚着被她气哭了的白氏。
便做出一副体力不支的摸样跌倒在地,开始哭哭啼啼的辩白:“我我也是听家中长辈说的,怎么会有假我知道郡主娘娘与白氏交好,但我姐姐当年对您也是和善的啊,您怎么为了就这样说我。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顾宁意拍了拍哭得打嗝的顾庭煜,然后道:“秦姑娘可真是要忌‘口舌’了,先不说你家长辈,如今那两位也故去了。别说我不相信东昌侯私下能与你说这种不明是非的话。便是他真的老来糊涂了,说了这话,你这做女儿的听去也该‘入耳不出口’替他保全晚节才是。这样两家因有煜哥儿在,怎么都还是亲戚。
你到好,跑人家家里来嚼是非了。这要是传出去,你这跑到前姐夫家里来挑拨人家现在夫妻关系的大姑娘,确实也是不用做人了。
我来时听说你是打着看煜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