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哭腔着说道:“认得认得。大哥,我们错了,您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这事就了了吧?”
“了了?”胖子一捋头发,眼角微微抽搐,冷哼一声:“哼,当初把我打成重伤昏迷,你说这事就这样了了?可以啊!”话音刚落,就立刻给了黄毛两个响亮的耳光。
“哎呦……别打了、大哥别打了。”黄毛双手抱头,缩成一团,哭腔的求喊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响亮,吓得一旁的长毛瑟瑟发抖。
石一坚生怕胖子闹出认命,赶紧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兄弟,冷静点。”
胖子微微喘了喘气,点上一根香烟,说道:“现在这么说?”说完,胖子提起雪糕桶,指向长毛:“你来回答。”
黄毛看着头顶上的雪糕头,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哭腔道:“大哥别打别打,我赔钱。”
“多少?”
“五百。”胖子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他一丢香烟,抡起雪糕桶狠狠砸向长毛,长毛吃痛,连忙喊道:“啊,别打别打,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胖子冷眼看向黄毛,说:“你怎么说?”
“我也是。”黄毛畏畏缩缩地看着这吃错了药的胖子,生怕惹恼了胖子那一言不合就大展拳脚的狠劲。
“行,是你们说的,别说胖爷我勒索你们。”说着,胖子扔下雪糕桶,向他们每人报了个数。接着,他低声向石一坚求助道:“这些王八蛋一旦放虎归山,肯定会跑没影了,有没有办法,让他们还我的医药费钱。”
石一坚知道当时芳姐在胖子住院期间将所有的积蓄都花没了,出院后又四处求医,可谓是心力憔悴。如果不帮胖子解决此事,就他那一根筋的性格,石一坚真的生怕他会闹出人命,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石一坚沉默良久,虽然知道动用方术胁迫他人,有背祖训,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开一次先例了。于是,他点了点头,抓住长毛的头发,喝骂一声:“看着我的眼睛。”
就在长毛看向石一坚眼睛的刹那,只觉得石一坚双瞳一翻,白光一现,就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脑海一片漆黑,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漩涡之中。石一坚轻轻喘了口气,微眯着眼睛休息了一下,然后划破自己的中指,在长毛额头画上一个血符,只听石一坚念念有词地唱到:“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虚实颠倒、黑白莫分、凶秽恶魂、似梦似真,一切皆由心生,敕。”
说罢,在其天灵盖上轻轻一指弹出,这道血咒瞬间消失在长毛的脑门上。如是这般之后,石一坚告诉胖子,自己已经用幻术催眠了两人,只要他们精神不佳,或者想睡觉时,就会容易出现幻觉,这一招虽然不会致命,但是长期以往,进精神病院,那是迟早的事。而血符是防止有人是图破解幻术,只要血符不解,幻术就会一直留在两人身体之中。
办完事后,胖子又对他们恐吓一番,直到远处一闪一闪的警车从远处缓慢地行驶而来,两人才沿着昏暗的街道匆匆逃散。沿着小巷七拐八绕地跑出了百来米,石一坚微微喘着气,担心地问道:“把人打成这样,真不知道那两个傻叉会不会报警?”
胖子掏出烟来递给石一坚一根,淡定地说:“嗨,他们两个都是地痞无赖,最不耻的就是跟警察打交道,报警这玩意与他们无缘。”他深吸一口烟,继续说道:“我倒是怕把你连累了,我刚才看你挨了不少打,没事吧。”
石一坚轻踹一脚,笑骂道:“我靠,现在才担心这个,还算你有点良心。现在洗脚时间刚刚好,走,去放松一下,不过,你请。”
“没问题。”
石一坚第一次街头斗殴,精神难免有些亢奋与不安,话就多了起来:“我刚才看你打架的时候,一招一式都好像有点门道,是不是吃过几晚夜粥?”
“我爷爷当年是开武馆的,我小时候跟爷爷学过几招洪拳,只不过日久生疏,现在连扎个马步都扎不稳当了。”
“怎么,嫌你爷爷教的东西没用武之地?”
胖子嘿嘿一笑,说道:“老叔,我怎么发现您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啊。”
“去你大爷的。”
胖子放慢脚步,叼着香烟回忆道:“想当年老子在街头打架斗殴,靠的就是人多够凶,再说了,打架又不是拍戏,学那么多花架子干嘛,管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单枪匹马单打独斗的时代已经过时了。”
石一坚看着胖子眼神迷离,似乎又重温了当年街头斗殴的年代,他一把搂住胖子胳膊,大笑道:“赶紧走吧,再晚点就只能回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