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中,东方的一缕晨光已经撒向了大地。
石一坚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夜之事,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梦境之中。梦里,石一坚来到一处四周横七竖八堆着白骨的荒山野岭,正在跟一名四肢拴着大铁链子的老头交谈着什么。他想仔细倾听,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最近老是做同样的梦,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寓意。
石一坚揉了揉红肿的双眼,拿起手机接通电话,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里头传来一个沙哑高亢的声音:“是不是一坚啊,我是你太公。”
石一坚立刻来了精神:“是我,太公,什么事啊?”
“嗯,今晚子时,我的一个老朋友想跟你见个面,就在你店里,你在门口设个香案迎客,有什么不懂,你就请教一下阿凡,他会教你的。”
石一坚瞬间想到了前些日子三太公在胖子家的神秘来客,精神为之一怔,回道:“哦,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下。”
挂断电话,石一坚揪起还在赖床的胖子,快步走到了档口,将三太公的来电告诉了凡叔。
凡叔想了一会,拿起笔来在笔记上写了要准备的东西,然后将纸一撕,交到胖子手中,说:“你去买齐这些东西,今晚要。”
看着胖子离去,石一坚就向凡叔打听:“凡叔,这位阴司有什么喜好的没?”
凡叔点了点头:“别的我不知道,但我从老爷子口中了解过,这家伙嗜酒如命,到时候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就行了,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准备一碗阴阳同祭水,让他们可以在阳间随意吃喝。”
不知不觉,时间已来到了傍晚。晚饭过后,石一坚看了一眼胖子,说:“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跟凡叔就行了。”
胖子一听,立刻不干了,嚷嚷着道:“诶,我说老叔,好歹我现在也算您半个徒弟,怎么遇到个好事,您就不让我参与啊?”
“就你这德性,还指不定捅出什么篓子。”
“我保证,无论他们是打我、羞辱我,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鬼是长得什么样的,你就让我见见吧,老叔。”
看着胖子这副死皮懒脸的表情,石一坚说道:“这还不简单啊,随便来个煤气中毒、跳楼什么的,保证你不用二十四小时,就能实现梦想了。”
胖子一听,默不作声,瞬间装出一副可伶虫的表情。石一坚见状,知道不将他留下来肯定是不行的了,于是就跟他约法三章:“诶,行了,留下来可以,不过一切行动听指挥,没什么事,你就别乱张嘴。”
胖子连忙点头答应。石一坚看着酒柜,问胖子:“柜台那里有什么白酒啊?”
胖子不加思索地回答道:“王子、五粮液、剑南春、诸葛酿、泸州老窖、西凤,还有两瓶飞天。”
石一坚想了想,说:“诶,别玩了,你跟我去茅台专卖店抬两箱飞天回来。”
胖子一听,立马就建议道:“老叔,你可真下血本啊,依我看,先开两瓶飞天,之后的就拿王子酒应付应付得了,反正到时喝多了,什么都得吐出来,纯属浪费,用不了这么奢侈。”
“行吧,那就先拿一箱应付一下,我就不去了,反正这个你比我懂行。还有,去附近的酒店订一席好菜,叫他们打包好送来这里,今晚用得着。”
看着凡叔正在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胖子嘟囔了一下,有些埋怨起石一坚的不公平待遇。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毕竟先来后到,在这里也只有他的辈分最小。
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屋里又恢复了安静。玩手机的玩手机,抽烟的抽烟,一切都在等候着深夜来客。
子时三刻,也就是凌晨的十二点整,店铺门外一前一后,突然多了两个身影。石一坚意识到什么,他立刻小跑到门口迎接来客。只见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青衣服饰、六十来岁的老者,其中等身材,生得浓眉善目,花白的短须面带春风。
石一坚打量着此人,想必这就是三太公所说的什么使者了,白胡子老者微微一笑:“你就是鬼眼石三的曾孙,石一坚?”
石一坚连忙伸出双手迎了上去:“嗯,是的,您就赵四喜,赵千总?”
赵四喜与石一坚轻轻握了握手:“初次见面,你喊我一声赵老哥就行了,不要见外。”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中年大汉。
只见这名中年人豹头环眼,面如钢板,身材高大的他在一身黑色的紧身服之下显得腰细膀宽,孔武有力。中年人一见领导指示,立刻小走两步,将一个黑色小木箱子递到了赵四喜面前。
赵四喜接过来打开里面的木箱子,露出一根萝卜似得东西,递到石一坚眼前,说:“这是我们从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