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个时辰。
约莫叩剑二十一指。
约莫吐血一十三次。
终见他拂袖止剑,以发白的手掌握于其上,将其轻轻地放于脚旁,是倚而立。
然后,长叹一息。
“今就到这吧。”
盘着双腿、有几缕青丝垂面的王满修轻声说着,缓缓侧,望向了后的她,微微笑道:“辛苦泠月姑娘了。”
音落,有几抹清冷月光透过那面断墙洒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脸颊照得煞是白皙若玉——也不知是这月光皎洁,还是因为他脸色惨白的缘故。
便见其后三尺外,正坐于草铺上的鸩泠月唇角微颤,小小的脸蛋也稍稍有些发白,应是因为内息流转过多的缘故,这会儿有些内乏,便是通俗的说——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过好在她脸色虽白,好歹眸中神光不散,比眼前形神俱损的他要好上了太多。
鸩泠月颔了颔首。
“满修公子。”
她望着神色憔悴、却依然强作笑颜的白衣,稍稍捏了捏白皙的指尖,小声喃喃道:“也许这第二式……可以先放一放?”
放一放,就和方才白衣把环首刀放到地上那样放一放。
“不可。”
王满修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思虑,便已启唇答道:“若是小生连第二式都学不会,又何谈能学会接下来的五式?不可放,明再练吧……麻烦泠月姑娘了。”
鸩泠月默默地‘嗯-’了一声。
她当然是明白的,明白这修习奇门功夫一事,本就与这人世间万千修行一般,是从易至难的——虽说也不乏有些先难后易的旁门功法,但无论哪种,都不是什
么靠‘放一放’就能糊弄过去的。
出鸩家的她自然晓得这个道理。
只是,只是……
“明明公子全都是按照着书上所写来修炼法门的,怎么就是施展不出来这第二式呢?”
鸩泠月不自地问出了声来。
便见王满修闻言一怔,神色间霎时有些窘迫,略显几分无奈地抿了抿唇。
他大概是有几分惭愧。
凭借着依稀的月光,鸩泠月注意到了他神色的变化,连忙摆了摆手,小声道:“不不,公子你误会了!我这不是要责备公子的意思……”
“没关系的,泠月姑娘。”
却是不等她说完,王满修微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小生心里有数,大约也是或多或少晓得一些。”
“从前在山上修炼奇门时,小生就是一本书要翻来覆去读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