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地答道:“还请大人莫怪。”
“哎,哪里哪里,是小生要多谢谢张闪兄才是。”
王满修连忙摆手道,沿着她的视线眺了眼远处的张闪,好奇问道:“李诗,他怎么还站在那里,不过来泉边坐坐吗?这里的风景可更胜些。”
李诗摇了摇头,笑道:“张闪说他不想打扰大人与钟离姑娘,便不过来了。”
二人一楞。
“这……是哪里话。”
王满修瞧了旁面色通红、低头不语的她一眼,有些心虚道:“我与燕姑娘这只是……只是……”
却是话刚至半,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了。说是朋友聊天好像不像,说是伙伴探讨也有些奇怪,说是交流感那更是老脸一红,便只能不断尴尬地重复‘只是、只是’二字了。
“大人这一路,还没能与钟离姑娘好好说过话吧?”
李诗友善一笑,替王满修解了围:“两位一定积累了很多想对彼此所说的心声吧?
按在下看,倒不如就在此时此刻,这风景旖旎的月牙泉前一吐为快!在下便不多做打扰了,我刚刚还答应了要帮张闪算算他还有几个铜板剩下的,得赶快回去了……”
好生奇怪的离场理由。
却是耐不住李诗迅速地冲着二人抱了个拳,径直快步往观泉楼走过去了。
待二人回过神来时,眼前就只留下了一道漆黑的背影而已。
“……哎,呵呵,行,也罢也罢。”
王满修无奈一笑,回过来,面朝着清澈见底的月牙泉盘膝而坐。
钟离燕抚了抚自己的裙角,小心地坐在了离他的左肩旁。
二人间,相隔大约一尺。
白衣不再多言,轻轻拔开了酒壶上的木塞,欠稍嗅。
一股白酿酒特有的醇香之味扑鼻而来。
“今朝,有酒。”
他淡淡一笑,将酒壶举至于如若明镜的湖面前,仰首饮上了一口。
然后,拂袖‘咳咳-’两声,差点没将刚刚喝的一口全部吐出来。
“好……好烈的酒。”
白衣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手中的酒壶,又看了眼壶中的无色琼浆。
王满修的酒量绝对不算差。遥记在那萍水郡城中,他曾与小二趁着掌柜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对酒当歌了半个夜晚,吃了不止十壶八壶的廉价烧酒,也不见得有何不适难耐之。
可这酒,却是真的烈。
一口入,舌尖甜若蜜饯,喉口烫若火烧,酒酿之味霎时贯彻五脏,就是连吐纳一口气息都会回味无穷,可谓是烈味十足。
没做好多少心理准备的王满修仅是尝了一口,就被来了个下马威。
他有些汗颜,心想自己这丢人的模样可别被旁的她给看了去,便是悄悄侧首,偷偷望旁瞄了去。
却见她小手捧着开了盖的酒壶,仅是稍稍闻到了酒味,还没尝上一口,就已是双眸迷离地垂着脑袋,喃喃地挪着唇了。
天边晚霞红,旁面庞红。
也不知是谁更红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