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拿着饭菜走进来,坐在床边,
“还疼吗?”聂远彬小心翼翼地问。
“我这背上要是留下疤,你得负责到底!”疼痛加委屈加火气,may说话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
“对不起,今天是我说话太激动了,让你受伤了,我很抱歉,非常抱歉。”聂远彬边说边低下了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等着被老师批评。
may准备了一肚子要骂他的话,突然觉得说不出口了,就爬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看may半天没有动静,聂远彬又小声说道,
“我买了饭菜,还是热的,我扶你起来吃点吧。”聂远彬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不像平常看到的样子,这个温柔就像定制的一样,只对may,只有现在。
“今天我说话也很激动,所以不全怪你。”may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看着聂远彬带来的饭菜,剩下的一点气也消了。
“我对你的成果抱有极大的期望,今天一看,发现跟我想的不一样,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结果”聂远彬没有继续往下说。
“复原壁画是你的梦想?”may问
“确切的说,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信仰,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这个。”聂远彬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的爷爷和欧阳的爷爷是同事。
当时,他们在一个工作组,每天一起进窟看画,一起研究修复方案,一起讨论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这样的方式过了几十年,壁画组成了他们的生命,渗透进细胞里,无法分离。
但是,由于当时条件有限,到最后也没有研究出可行的方案。
欧阳的父亲不愿意用人生去赌这一个结果,所以,是我父亲继承了两位老人的心愿,继续做壁画的复原工作。
后来,我父亲发现,要想复原壁画,必须要研制新的颜料,他就自己搭建了一个简易实验室在里边搞。
他不是学化学的,知识不够,经验不足,在后来的实验中,化学制剂中毒,抢救无效。
欧阳从小身体不好,两位爷爷就把复原壁画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刚开始,我也被这沉重的希望压的喘不过气;渐渐地,我开始在这个被迫接受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敦煌艺术的魅力,我开始爱上这种探索的感觉。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在人生的尽头,总要留下点什么吧。”
聂远彬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给may听,也许是因为心里切实过意不去,也许是因为憋太久,需要一个人来倾听。
“这些年,你也没交女朋友?”may试探性的问。
“没有!
像我这样的痴人,没爱好、没乐趣、没假日,没有女孩愿意找我。”
“那,欧阳呢?”may把吃完的饭盒放到桌子上。
“他爷爷去世以后,他和静婷就被他爸爸以前的老板收养了。欧阳脾气倔,不愿意到那边去生活,就一直留在敦煌,跟着我们。”聂远彬一边回答,一边收拾饭盒。
“我不是问这个。”may顿了顿,说,
“我是想说,你们看起来,看起来,感情不一般。”may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聂远彬的表情。
“当然不一般,我们是亲人。”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may继续小声追问着。
聂远彬沉默了一下,说,
“关于我们的流言蜚语很多,我也不想解释,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聂远彬朝may微微笑笑。
“你的意思,你们不是那种关系?”may觉得有必要再确认一下。
“那种,哪种?”聂远彬也看着她,表情很认真。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呵呵。
果然,梦里就是梦里,不会成真。”
这个时候,may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也许这个男人,就是等着我的!’
聂远彬看着may的脸色渐渐恢复,精神也越来越好,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等你出院,请你吃大餐。”
“好啊,我要吃鸡皮,两份!”may俏皮的伸出2个手指。
“为什么要吃鸡皮?”聂远彬很不解。
“吃啥补啥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may,笑容真挚,眼神坚定有力,像极了电视剧里怎么也打不倒的女主角。
“这个女孩,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