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汤寡水哪有什么味道?白面馒头,玉米羹,白菜根子······白淳东瞧西看也愣是没找见一点肉影子来。
他默默地放下了筷子(t_t),他在想今天秦妈会不会做清蒸鲈鱼,四喜丸子,蚂蚁上树,东北地三鲜·····(总之秦妈八大菜系样样精通)
两个大人也不娇惯挑食的孩子,自顾自话着家常。淳小少爷满心思“谬生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大人说啥都入不了他的耳朵,当然有关谬生的那部分内容他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对谬生的好奇不止源于那个生字,还有出发前妈妈千叮咛万嘱咐的:“姐姐跟寻常小姑娘长得有些不一样,你可别大惊小怪,做出不礼貌的举动。你平时怎么跟女同学相处的就怎么跟姐姐相处。出了差错妈妈可是要罚你的,明白了么?”
白淳那时狠狠咽了口唾沫,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画面是头上有犄角,满脸脓包,嘴巴又厚又大,还一个劲儿往下淌口水的妖怪。
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管他呢,再丑也是他姐姐啊,他可不是好色的无耻之徒呢!
显然七岁的白淳已经懂得运用小说里学来的“好色的无耻之徒”,各位看官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只怕是她不愿跟我走。”卫叔柔面露难色。
“‘愿意’和‘不得不’,”慧音放下碗筷,从容的看着她,“其实无差。”
卫叔柔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又瞬间明白了什么,轻轻点头。
慧音静静打量儿媳柔和娴静的眉眼。
这个女子全身上下都似笼罩着一层柔软的光,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该怎么形容,像一堵软绵绵的墙?
所有攻击遇之化解。
你在她身上看不到冲突,看不到矛盾,就是平静无波。
事实上慧音她自己也是如此,可她的平静只不过是心灰意冷带来的无所谓。
卫叔柔绝非如此。
“你也不必承诺我会待她与淳儿一样公平,”慧音定定的看着卫叔柔的眼睛,声音听不出情绪,“别做些多余的事就行。”
卫叔柔笑眼成月:“妈放心,我自然不会承诺,”然后她缓缓睁开眼,从容不迫的接着道,“我心里的坎我自己过,做事凭良心,至少我是想为她好的。”
这个时候,灶房老师傅高亢的斥责从院门外传来:“我一把年纪了还一个人在灶房里忙活着准备几十张嘴的口粮,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自己瞎闹就算了,还拉着人小施主一起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回来,养你五年怎么也改不了你这野丫头性子!”
然后是小系懒散大声的“师父我错了”。
最后谬生欢快明丽的声音穿越门廊飞了进来——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
白淳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