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成若素坐在椅子上正在翻看着一份报告,报告上三分之一的内容被黑色笔涂抹过,显然,有很多东西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知道的。即便如此,季堂祎仍旧十分在乎他的看法:“有什么想法?”
将手里刚泡好的咖啡递给了成若素,季堂祎自己也端了一杯:“这里,”越过成若素的胳膊,他在报告的某一行后半段点了几下,“我想过替换成更易吸收的酸类物质,但对大脑的损伤也会增大,我不敢赌,所以……”耸了一下肩膀,无奈地笑了一下。
将他指过的那一行文字又细细读了一遍,成若素用鼻子狠狠出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顺手端过了那杯咖啡:“你都没办法,我更没办法了。”他说话的语调即为轻松,连带着动作也轻松了起来,不像是在一个戒备森严的研究所,反倒像是在什么下午茶的茶话会上。
季堂祎当然不会对他生气,点了点头,又从桌子上抽过来了两份最新打印出来的报告:“这是按照你之前提到的进行更改后的活体实验,这些老鼠,活得很好,并且服从性有显著提升,”他直起身子,饶有兴趣地将目光从纸上挪到了成若素的脸上,“恐怕这就是天赋吧。”
明明是微笑的,可季堂祎眼中的光却如同盯上猎物的蛇,几乎在明晃晃的技能灯管下闪着寒光。
“天赋?”成若素陪着,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如果可以选,大概没人想要这样的天赋。”
“正因为可以选,”季堂祎用了和他一模一样的句式,“拥有这样天赋的人应该去好好开发利用,而不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话中带着的刺儿刺痛了成若素,先前他还无所谓的表情登时严肃了起来:“缩头乌龟?在我看来,她才是最勇敢的人。”
话音落下,季堂祎癫狂的目光突然有所收敛,甚至他还向后退了半步,好拉开两人过分“亲密”的距离。
“抱歉,你们实在,太像了……”
并非是面容上的相似,毕竟一个男性,一个女性,再如何相像,可在骨架中的骨相是无法完全一样的,即便成若素的样子已经无限贴合成安素的面部骨骼,也仍旧存在一定的偏差。
这种像,是神情上、是灵魂上的相似,是季堂祎渴望却又无法达到的和承安素的高度相似。有一些时候,他会把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成若素认成成安素,安静,又闪着锋利的寒光。
可惜,现在不是了。
他的手机中最近存了很多的照片,有的是自己拍的,有些许的模糊,看得出来是对着监控器拍的,而有的是别人拍的,毫无摄影技巧可言,只是将那个人装进相框,照了出来罢了。
即便如此,面对这几张照片,季堂祎仍旧甘之如饴。
他现在不能去见成安素,时间还没有到,早了,她会醒来,而晚了……季堂祎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旁边正在疯狂旋转的离心机上,晚了,他无法估量到底会发生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成若素站了起来,伸长胳膊从桌子上勾过来一支笔,在后来的那份报告上写写画画了几笔后,将它们扔回了季堂祎的怀里:“我不确定,不过你可以试试看。”
骗人,他不敢。这是他们三个人之间怪诞的默契,毕竟现在成安素还被裴景死死地拿捏在手里,成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