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变回了老样子,每天成安素起来的时候,杜航已经走了,等到杜航回来的时候,成安素总是正打算去睡觉的样子,两个人一天都说不了十句话。
阿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总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教育成安素,要让着点儿杜航,什么男人都是小孩子脾气这一类的话,成安素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而宵夜时间,她又对着桌子对面的杜航喋喋不休,大意是女人总是爱使小性子的,要哄一哄,自然会好的,不能总这样冷战着。
可杜航每次都像是没听见似的,这些问题他从不接话,说到最后,连阿姨都没有了说的兴趣。
遮天蔽日的黄沙,像是要把所有人都困在这里似的,看着外面的天,成安素不安的拇指一直在手机背面反复的摩擦,那一片的指纹被她蹭得模糊而凌乱。阿姨看不下去了,伸手敲了一下她的碗沿:“快吃饭吧,一会儿都该凉了。”
自从上次成安素病了一场,整整打了十一天的吊针,她的身体问题被提到了家里相当重要的位置,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每天吃饭的分量,喝水的分量,甚至包括吃水果的分量,还有晒太阳和跑步机的时间,都被营养师一一细化,包括每天早饭后吃饭一样的吃药……戳了几下碗里的藕粉糊糊,成安素实在是没胃口,放下了勺子。
“不想吃了,”她随手拿起一碗切好的桃子要往客厅走,被蹿过来的阿姨挡住了路,“真的不想吃了,我本身就不喜欢吃这种……”
大概是她的态度坚决,阿姨虽然略有不满,但还是退回而自己的位置。
手机上,和杜航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大概二十天前,那个时候天气还是早晚冷、中午热,现在一整天都像是闷在了蒸笼里,转眼到了盛夏,可他们俩的关系仍旧停留在寒冬。
信息框里,简单的一句话被成安素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反反复复了好几遍,最后连成若素都看不下去了。
“你要担心,发个信息问一下呗……”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成安素摇了摇脑袋,干脆把手机扔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联系我,我联系他,又有什么意义?”
面对很多时候性格执拗的成安素,连成若素都没有能够说服她的把握,只能跟着叹气。
另一边,因为沙尘暴的关系,今天晚场的话剧会晚半个小时开始,自然也肯定会晚一些结束,手机屏幕上,置顶的是成安素的头像,再下面是挂着红点的阿姨的头像。
甩甩头,杜航把之前脑子里杂七杂八正在想的都扔了出去,决定先看看阿姨要跟她说什么。
果不其然,今天的晚饭成安素也没有认真吃,汤倒是都喝了,菜只吃了几筷子,藕粉也没喝完,着信息,杜航的眉头不自觉地又皱到了一起,隐隐形成一个“川”字。
他最近的烦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自然也没有人愿意触自己同事的霉头,所以这一段时间以来,除了必要的沟通外,大家尽量都会给杜航一定的私人空间。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汤茗语了,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她自觉和杜航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能说的上话,当然话也更多。
擦着嘴,她拎着一杯没开封的奶茶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杜航身边儿:“还好我出去吃饭得早,回来的路上沙尘暴还不严重,看样子一会儿要下泥点子了,”像亲昵的朋友一般,汤茗语同他分享着自己的见闻,又把冰奶茶贴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