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算大才,但好歹也曾是官员,碾压钱二这等毫无难度。
这不是事啊!
钱二脑门有汗迹,赔笑道:“武阳公能否给杜贺说说,换个赌注。”
“你等赌了什么?”
贾平安知晓杜贺也加入了钱二他们的管家队伍,时不时的聚会一番,互相交流心得体会,顺带扯扯八卦。这事儿算是开拓眼界,贾平安颇为支持。
钱二一脸纠结。
后面来了个侍女,见到贾平安欢喜的道;“武阳公来了,奴这便去禀告公主。”
贾平安刚进去,钱二不顾规矩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哀求道:“还请武阳公转告钱二,我那小妾……实在是爱不释手,不能割爱。能不能折钱?”
我去!
这些管家竟然有小妾?
豪奴嘛,不奇怪。
但他们在一起作诗打赌,竟然用自己的小妾为赌注。
贾平安一怔,心想杜贺哪来的小妾?如此他岂不是空手套白狼?
“你等的事,自家解决。”
这等狗屁倒灶的事儿贾平安不想插手。
高阳正在散步,身后是抱着贾老三的侍女,肖玲在边上作陪。
“太阳真好,真想去打马毬。”
今日天气真好,高阳不禁心动了,但想到孩子,又压下了这个念头。
从有了孩子之后,她就自觉不自觉的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模式,什么出城飙马,隔三差五打马毬都没了。
“公主,武阳公来了。”
高阳恼火的道,“正好寻他有事。”
贾平安一进来,高阳就把身边人赶走了。
“夫君。”
高阳愁眉不展。
“这是怎么了?”
贾平安发现高阳瘦了些。产后高阳的身材丰腴是丰腴了,却有些过头,此刻瘦一些刚好。
“新城最近在家中发呆。”
小白花这是怎么了?
“长孙诠死了。”
高阳的神色平静中带着些欢喜。
“那是别人的驸马,你就算是不能悲伤,也不能欢喜吧。”
贾平安觉得这个婆娘有些魔化了。
高阳白了他一眼,挽着他的手臂,轻盈的蹦跳了一下,“夫君不知道,那长孙诠近几年每次见到新城都在撺掇她去皇帝那里为长孙无忌说好话,新城也真傻,竟然去了许多次,皇帝都不耐烦了……”
登基后,李治本想大有作为,可长孙无忌带着褚遂良等一票小弟给了他当头一棒。从那时起,长孙无忌就成了李治的死对头。
让自己的娘子去为皇帝的死对头说好话,这长孙诠得多缺心眼啊!
但贾平安知晓这不是缺心眼,而是家族的作用。
以家族为重,女人靠边站。
“可哭了?”
新城若是真的变成了小白花,那就逃不脱历史上的早逝。
高阳摇头,还瘪瘪嘴,“我觉着吧……新城悲伤是悲伤,可也没那么悲伤。”
欲哭无泪的感觉吧。
“那个……长孙诠怎么死的?”
“说是半路自缢了。”
这个时代的人为毛这般喜欢自杀?
但更有可能是出自于上意。
高阳把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新城好可怜。”
贾平安觉得这等事儿就得靠她自己走出来才行。
“公主。”
肖玲进来了,一脸义愤的模样,“有人弹劾新城公主和长孙诠密谋……”
“谁说的?”
高阳炸了,双眼圆瞪,右手习惯性的去摸小皮鞭,可从怀孕之后,她就远离了自己的老三样:飙马,马毬和小皮鞭。
“李义府的人。”
这个阴人,这是想把新城也给卷进来?可新城是皇帝疼爱的妹妹,他疯了?还是说……他想用弹劾新城来自污,让老板李治拿他的把柄。
这条狗竟然进化了?
不是飞扬跋扈吗?
不是嘚瑟上天了吗?
可他竟然突然就低头了。
贾平安觉得一个进化的李义府才有趣。
“贱人!”
高阳松开手,“更衣更衣!”
这个婆娘要干啥?
高阳更衣甚至都不避贾平安,脱的只剩下了贴身衣物……生产后,她的肌肤越发的白嫩了,仿佛在闪着光。
熟悉的红色骑装来了,那个骄傲的高阳又回来了。
“皮鞭!”
肖玲哆嗦了一下,显然以往没少被高阳用小皮鞭抽打。
接过小皮鞭,高阳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过头了。
夫君会不会觉着我太粗鲁了?
她妩媚一笑,“夫君,我就去看看新城。”
“莫要冲动。”
贾平安最怕这个婆娘热血上头,随后干出些不可收拾的事儿来。
“夫君放心。”
高阳信誓旦旦的。
等贾平安走后,高阳杀气腾腾的道:“备马!”
肖玲颤声道:“公主,你这是……”
多久没见到这样的公主了!
到了前院,钱二竟然热泪盈眶,“公主回来了。”
这人还算是忠心。
高阳上马,随即出了公主府。
红衣宝马,马背上的美人冷冰冰的,带着怒火。
“是高阳公主。”
“驾!”
高阳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跟上,赶紧跟上!”肖玲气急败坏的道:“记着要劝住公主。”
那些护卫面面相觑,心想你都劝不动,我们有何用?
……
李义府正在吏部值房里。
他如今是以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的身份为相,吏部管着官帽子,堪称是天官。
李义府低着头看文书,崔建站在对面。
李义府从进了吏部开始,就对崔建颇为冷淡。崔建知晓是因为自己和小贾的关系亲密的缘故。
“此事你做的不妥当。”
李义府抬头,冷冷的道:“官员擢升何等的要紧?一旦所用非人,后患无穷。你看看你的这个……王希言,此人平庸之极,如何能为刑部郎中?”
崔建心中火气,但只能低姿态的道:“李相,王希言此人在地方为官颇为清廉,也颇为能干……”
“那是假象。”李义府冷笑道:“你在为他说好话?为何?”
这是要想对我下手吗?
崔建有些无力以对。
吏部尚书要想收拾他,他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可李义府这是故意挑刺啊!
娘的!
要不和他翻脸?大不了告病在家,难道李义府还敢动清河崔氏?
李义府看着他,心中冷笑。
当初他为儿子想求一个山东士族的娘子,可却被嗤之以鼻,由此怀恨在心,经常鼓动帝后对山东士族下手……根据他的建议,最近朝中在修一本书,叫做姓氏录。
所谓姓氏录,便是按照目前的官职和尊卑来排序……这一点门阀世家就吃了大亏。
高阳怒气冲冲的到了吏部外面,径直往里去。
守门的掌固苦着脸,跟在她的身边劝道:“公主,有事还请等我等通禀可好?我这便去……”
高阳理都不理,“李义府何在?”
“李相就在值房里。”
掌固没多想,以为高阳来寻李义府办事儿。
“他的值房何在?”
这声音冷冰冰的,掌固一个激灵,偷瞥了高阳一眼……杀气腾腾啊!
再看看高阳右手中的小皮鞭,掌固下意识的喊道:“李相快跑!”
李义府正在盯着崔建,想着怎么收拾此人。
闻声他就哆嗦了一下。
是陛下派人来抓我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啪!”
像是抽什么的声音传来。
“公主,你不能啊!李相快跑!”
李义府起身看看外面,就看到冷冰冰的高阳拎着小皮鞭大步而来,掌固捂着脸在边上喊李相快跑。
“高阳……”
这个女疯子!
真要被她抽一鞭子,老夫的脸面……
跑!
李义府毫不犹豫的从后面翻窗跑了。
高阳喝道:“奸贼,你还敢跑?”
吏部尚书在前面狂奔,后面是一袭红衣的高阳公主……
吏部……炸了!
……
求月票。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