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小柱,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商会里做事怎么样?”
走召不明白赛吉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商会里做事很好啊!吃得好,还能跟着会长您学习怎么做生意。”
“就这些?”赛吉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问。
走召想了想,点头答道:“就是这样啊!”
赛吉呡了口水,呵呵笑道:“若果我说还有个更好的去处,你愿意去吗?”
“会长?”走召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并有些急切道:“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您是不是要赶我走?”
赛吉放下茶盏,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真是个傻孩子,就是因为你做事尽心尽力令我很满意,所以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
走召松了口气,微微赧然道:“会长有事就吩咐,我一定努力做到最好。”
赛吉盯着走召的脸看了半晌,直到走召忐忑起来,他收起笑脸正色道:“有一个人,他处处刁难商会,就快逼得我们活不下去了却还不肯放过,你说该怎么办?”
走召心里总有一种朦胧的想法,飘飘渺渺的想抓又抓不到,但是直觉告诉他,赛吉是有什么必须让自己出头去做的事情要交代,便顺着他的话讶异道:“是什么人能逼得商会活不下去?那咱们就该反抗呀!”
“那如果这个人背景雄厚,等闲奈何不得他呢?”赛吉继续问。
走召脑海里突然就想起那夜无辜被刺死的那只猫来,小心翼翼地犹豫着试探道:“会长是想暗杀?”
赛吉定定地看着走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走召一时分辨不出来这笑声里是高兴还是什么,竟觉得让人有些惶惶然了。
赛吉笑够了,站起来走到走召面前道:“小柱啊,我知晓你这孩子一向聪慧,没想到竟如此合我心意。”
赛吉带着一丝丝激赏夸赞,然后捏住走召单薄的肩膀问道:“正是那样的一个主意,你愿不愿意帮我去完成呢?”
走召心里暗惊,这赛吉果然并非他表面上那样的简单,也不知道他要自己去杀谁?
或者,这又是赛吉对自己的再一次试探呢?
走召的肩膀上传来疼痛,提醒着他不能贸然行事,脑筋急转便做出一副受惊的无辜模样来,抬头看着赛吉道:“会长,我我想报答您的收留之恩,可是可是我不敢杀人。”
赛吉重重捏了一把走召然后松开,重新换上一贯慈爱可亲的笑脸道:“谁说了是要杀人?那多可怕。刚才只不过是吓唬你呢,我是想让你去伺候一个人。”
走召内心十分好奇,但脸上依然战战兢兢问:“伺候谁?”
赛吉摆摆手,神秘道:“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走召乖顺地应道。
赛吉似乎对走召这样的态度颇为满意,笑道:“你先去忙吧,需要的时候我再交代。”
走召作揖退出赛吉的房间,脸上淡定地一步步离开后院回了大堂,其实他的心头一点都不平静。
赛吉要杀人,而且想让自己去做,那他暗地里那些高手为什么不用?如果没有听错,那晚他隐隐约约听到那些人中间有人叫了一声“主子”。
这个胡商会里赛吉就是老大,还有谁会担得起一声主子的称呼?
走召边走边想,赛吉虽然否定了刺杀的事情,但走召却并不觉得那是玩笑,对于他想要刺杀的人更产生了莫大的好奇之心。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能让财大气粗,暗中蓄养着高手的胡商会都无法生存呢?
走召一头雾水,不过宁可不用那些人,却要自己这个未成年的孩子去完成的任务,对方一定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而赛吉打发自己去,未必不是存着弃子的意思,将来事成能否全身而退显然不是赛吉所关心的吧?
“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啊!”走召心里冷笑。
就在赛吉的窗户边,赛汗斯勒盯着渐渐走远的走召,面无表情道:“这个小伙计不可不防。”
赛吉站在身后一愣,诧异道:“主子看出什么来了?”
“说不清。”赛汗斯勒背着手沉吟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难道不觉得他太过冷静了吗?”
赛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轻笑道:“主子,他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能有那么大的定力?不过就是不知者无畏吧!”
赛汗斯勒慢慢敲着窗棂,想了想也不由失笑:“说的也是,是我高估了他。”
赛吉连忙恭维:“是主子最近太累了,等后日事了您好好歇息几天。”
“主子”赛吉顿了顿道:“其实我的寿宴完全没有必要大办,是您抬举属下。”
赛汗斯勒难得体谅一回底下的人,柔和道:“你背井离乡来西凉三十年,兢兢业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办寿宴既是你的天命整寿也该办一办,一来算我犒赏你的辛勤操持,二来也是为引马腾上套,咱们不是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吗?”
赛吉从没听过赛汗斯勒这样有人情味的话,感动之余心领神会,躬身笑道:“主子的良苦用心属下都明白,到时定不让您失望。”
赛汗斯勒点点头算作答复,赛吉明白主子的意思,悄然退出房间。
其实这里是赛汗斯勒平时生活起居的地方,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