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马超还活着,但耿昌已然疑心深种,令人去责问梁三阁,甚至惊动了胡商会的赛吉。
为了拉拢龙首山,赛吉不得不秘密派人去向耿昌说明情况,当日马腾的妻儿的确死于火刑。
如果马超还活着,他的父亲马腾就在眼前为何不肯相认呢?如果马超还活着,怎能任由他的外祖母胡夫人因为痛失女儿和外孙疯癫了这好几年?种种情由都显示,马超早在几年前就丧生火海了。
耿昌见赛吉和梁三阁一再保证,纵有怀疑也只能作罢,他的仇人是马腾,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马腾才算报仇。后来又数次上莲花山明察暗访都没有结果,便慢慢将注意力从天赐寺移开。
天赐寺终于暂归平静,少了那些窥探的眼线,走召的日子又变得松泛起来,每日里读书练功,间或帮着寺里做些杂事,颇有岁月静好的舒心。
“倘若没有青竹师兄的欺凌那就更好了!走召纠结着。
青竹是一空大师的佛家弟子,从了“竹”字辈,在寺里应该是比俗家弟子们更与一空大师亲近的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青竹仗着自己的身份,又有点小武艺便时常欺凌弱小,看不起包括走召在内的俗家弟子们。
青竹年岁比走召大,身边还纠集着几个臭味相投的师兄弟,在私底下作威作福,一干弱小僧俗弟子见了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各个敢怒不敢言。
临近冬天的深秋天气,莲花山上早晚都已经十分寒凉了,山下的河里甚至结起了薄薄的冰凌子。
天赐寺有规矩,凡年满十岁的弟子都要轮流承担寺里的劳作,除了必修的功课外,还要从山下的河里担水,打扫寺院、种菜拾柴火等等日常杂事。
小和尚风竹今年已满十岁,这日挑着水桶和几个师兄弟去担水,都是些刚刚年满十岁的孩子,每个人也担不了多少,只能半桶半桶的多跑几个来回。
天赐寺俗家弟子大多是仰慕一空大师的博学而上山求学来的,家里还要按月给天赐寺送上束脩和平日开销的银两,等学成之后就会返家,里面不乏有官宦世家的子弟。
但佛家弟子则不然,他们或是无家可归被一空大师捡来,或是家里生计艰难打发到寺里来求个温饱的。
所以,这些孩子就是青竹等人欺负的对象。
风竹敲开一块结冰的河面,清凌凌的河水就在脚下淙淙流淌,拿过身边的水桶浸在河水里,很快装满了一桶。
因为力气小拽了半天也没拽上来,便招呼近处的另一名小和尚帮忙。
两个人合力把水桶拉上来,一看不由得惊喜地欢呼起来原,来竟舀到了一条鱼儿。
一干小和尚说到底还都是些孩子,看见这样活蹦乱跳的一条鱼,都围拢起来观看。
只是河里常见的鱼,黑背白腹并没有什么赏心悦目处,不过在这样冷的天气能见到活泼的鱼儿,小和尚们还是满心的欢快。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一声厉喝惊得几人赶紧回头,就见青竹袖着手摇摇晃晃过来,身后照例跟着两三个痞里痞气的小和尚,光光的头皮映着初升的阳光看起来一片锃亮。
青竹走上前,一把拨开风竹,伸头往桶里瞧了瞧,脸上也是惊喜道:“原来是一条大鱼啊!”
风竹看他两眼放光,生怕这青竹伤害鱼儿,便稍稍往水桶边靠近,试探着道:“师兄,我们还要往寺里担水,这就把鱼儿放生了吧?”
“急什么?”青竹笑得不怀好意:“你们担你们的水,我还要再看看呢,你看它游得多欢实啊!要是不小心被那些俗人抓了去,必定是下锅煮汤的命数,可惜啊可惜。”
风竹自小心善,又奉行佛理不吃荤、不杀生,见青竹如此说顿时心下怜悯道:“师兄说的是,还是让它回河里去稳妥。”
说着就要提桶把鱼放走。
青竹一把拽住风竹,翻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