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地顺着她的推攘歪在一旁的软榻之上,不放心地吩咐道:“若有人来找,就将我叫醒。”
“知道啦!”
小柳无奈地摇头,将帷帐放下来,仔细地拉严实了:“我就在外头,若有人来找,我第一时间就来叫醒你。”
她听到怀玉呼吸声渐渐变轻之后,才蹑手蹑脚地去了外间。
西南的冬日比别处似乎更冷一些,从天气入冬开始,刺骨的寒风就从没停过。
厢城西边的氓山脚下,红色衣甲的虎祐军整肃地排列在“祐”字大旗下严阵以待。
和魁登高而呼:“将士们,羌人夺去了我们守卫了几十年的新乡,此乃我虎祐军之耻!如今羌人又整兵直逼厢城,我们绝不能再一次败在敌手,去他奶奶的羌人,将他们赶出大祐去!”
众士兵整整齐齐地上下挥动武器,口中高喊。
“赶出大祐!夺回新乡!”
“赶出大祐!夺回新乡!”
薛曜和另外几名副将在另一边临时搭起的军帐之中研究地形,听到外面传来的震天喊声,薛曜放下长剑,走出军帐,朝帐外站岗的一个士兵招呼:“去,把和校尉给我叫来!”
那名士兵精神抖擞地跑了出去。
“将军,和校尉他并无它意,只是性子急了些。”
薛曜沉着脸迎风而立:“若不是知道他只是性子急了些,我这会已经直接冲过去将他揪回来了!”
徐洵上前道:“我们就这么蜷缩在厢城也不是个办法,等羌人准备好了,攻进厢城,我们也不一定阻止得了,依我看,主动出击,胜算或许更要大些。”
“是呀将军,这些日子,将士们已经休整得差不多了,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誓要报当日一败之仇!”另一名副将慨然道。
薛曜一阵沉吟:“诸将之心,我薛曜何尝不知,若说报仇,我比大家还要急切,只是当此之时,军中内忧外患,我们急不得。”
“内忧外患?”徐洵惊讶发问,“将军这是何意?”
薛曜一笑,正要回答,那边和魁已经跟着那名士兵走了过来。
“将军您找我?”和魁的大嗓门还是那么震耳欲聋。
薛曜道:“大胆和魁,我让你训练众军,谁允你集结众人,高声喧哗了?”
“将军,属下……”
“去领二十军棍,若有下次,严惩不贷!”薛曜厉声说完,转身回了军帐,“袁督运,我军辎重所剩多少?”
粮草督运袁捷答道:“回将军,我军现有大米小麦十万石,饲料十万石,牛车一万两,算下来,最多半月,粮草便用尽了,另有冬衣五万件,还未下发至各军,只因这五万冬衣不知如何发放……”
薛曜冷眼瞧着他细数着各项事务,突然笑问:“袁督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虎祐军中已经二十三年了吧?”
袁捷讶然,点头:“将军记得不错,先帝在时,我就已经跟在老将军身边了,如今算下来,正好满二十三个年头。”
“二十三年来,我爹待你如何?我待你如何?”
袁捷额上冒出冷汗:“老将军待我如同兄弟恩重如山,将军待我尊重有加。”
薛曜怒火中烧,一把将剑插入桌上足以仿真的模拟地形图上,吓得其余诸将往后退了一步,不解地看着薛曜和袁捷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