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诚坐在山上一角,望着远方:“中途怕是遇见了什么事。”
抱着“善始善终”的态度,再加上她是“外地人”,她还是准备把前几天“吹过的牛”给实现了。
她希望自己能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洗清周铭的冤屈。
第二,鼓励周沛霖作出其他选择。
拉开柴房的门。
一股屎尿臭。
“呜……呜呜呜!呜……”
在角落里挣扎的正是周胜。
只是挣扎了几下,他就停了下来,不吃不喝近三天,他却是没多少劲儿可以再挣扎。
他头上的黑布还套着。
嘴和鼻孔的位置,事先留了孔洞。
她捂住自己的口鼻,过去喂了些水给他。
门关了。
再进去是半个小时后。
只听得柴房里一阵喊叫声。
她再次出来的时候,门口站着几个老头老太,要不是有人拦着,他们可能已经冲进去了。
周长德请了那几个跟周铭一起去送货的人家属,坐在门口,听屋子里周胜的“坦白”。
虽说不是自主自愿的坦白,但具体细节,他倒是交代得一清二楚。
周胜被吓得精神恍惚。
为了把他送去府衙,还是有人拿了吃食给他。
事情很快传了出去。
可大多数人已经卖了地。
而没有卖地的人家,主要是周长德一些人。
有人想要去告刘万金,可那些人根本不怕:“有证据,你们尽管去告。”
周长德几户人成了“钉子户”。
晚些时候。
她放下茶碗说道:“周叔叔,你们家的茶,我可以买一部分。”
“你要买茶?”
茶叶春夏秋都可以摘,只不过品质不同,周家庄的茶最好是春季那一波。
今年夏季太热,秋季用水紧,他们都没摘。
现有的茶都是春时剩下的。
“赶夏时,我家茶拿出来翻晒了两次,有些还是不错。”
周家庄的茶,确实不错,价格不贵,她却也收不了那么多。
于是,周长德把自家的价压到最低,挪了一部分量给另外两家,三家的茶,留下600钱做定金,简单拟了个协议签了,她跟陈志诚回淮安。
对了,临走前,她把情况大致跟周家人说了下。
“我有家食铺,生意还凑着,铺子有五个人,忙的时候会请人临时帮忙。”
“你自小在这里长大,懂茶,又念过书,识字懂礼,我那里正好差个你这样的。”
“不是食铺,我打算另开一间铺子,卖茶。”
“你去的话,跟他们一样,包吃包住,每个月会发你工钱,具体钱数待定。”
听了这些,周沛霖眼中露出几分欣喜。
周母比她更高兴:“每个月,每月还有工钱?我听人说了,那些出去给人干活的,都是年底一起结,只有那些高门大院的丫头婆子,她们才能拿些月钱!”
“还是淮安!那可是个好地方!”
“庄子上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去那边瞧瞧,霖儿一定能寻见个好人家。”
周母说到这里,周沛霖低下了头。
倒不是害羞。
似乎有些黯然。
她离开的时候,单独跟周沛霖说了一句:“相夫教子,不一定就是女子的全部,欢迎你来丰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