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眼神,让人心生战栗,毛骨悚然。
别人不清楚,唐黎等人不会不知道,一个连新衣都没人准备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知道要准备新年之礼?
梁王府上没有长辈操持,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懂什么?
故而对于齐家兄弟这种挟私报复的做法,唐琢风几兄弟相当气愤不满。
然而他们又没有立场替宁毓初出面,而且更没有人会在乎你为何没有准备,众人只在意你送没送。
如果你没备礼,结果还是一样,注定还是要被人耻笑。
宁毓初垂着眸,墨睫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层阴影,薄唇慢慢抿直。
他坐在这金碧辉煌灯火璀璨的宫殿中,却仿若置身于无边冰窖中,而所有投诸在他身上的视线,就像是一道道锋利的冰刃,将他刺得体无完肤。
再次将他不想面对的事实摊开在他眼前。
有爹娘生,没爹娘养,有爹娘名,没爹娘教。
这些骂名,要跟着他一辈子。
他始终都是一个人。
以后也都是一个人。
十指紧扣着双膝,痛意让他回神。
不就是没准备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他宁毓初从小到大被人看笑话看习惯了。
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宁毓初慢慢抬起头,看向主位上目露担忧的皇爷爷。
他真是没用,长这么大了,还要让皇爷爷为他操心。
他极力忽视内心泛起的尖锐痛楚,准备开口,就在这时,有人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