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地位,便单独设置了一个独立的军事组织——昂吉,而这个昂吉则有些类似于八旗,上马成军,下马为民。
噶尔丹策凌将十万户准格尔族人编入昂吉中,并一共设置了二十一个昂吉,每个昂吉拥有五千户,并且由卫拉特各部有权势的台吉分领,像绰罗斯的达瓦齐、达什达瓦、杜尔伯特的车凌、和硕特部的沙克都尔曼济、辉特的阿睦尔撒纳、土尔扈特的巴图尔乌巴什等等都拥有昂吉。
这些准格尔汗国的台吉们自然也就选择支持刚上位的噶尔丹策凌,他们虽然都自己拥有昂吉,可是平时主要负责承担后勤,大小政事经宰桑办理,以告图什墨尔定议,出战则完全听命于噶尔丹策凌,以此保证噶尔丹策凌具备更强的统治能力。
在做好了这些准备之后,时间也就来到了六月,而噶尔丹策凌准备亲自率领六万准格尔大军,朝着昭莫多的方向而去,打算彻底将土谢图汗驱赶到车臣汗部,并且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车臣汗部,彻底保证准格尔汗国对漠北蒙古的控制。
严格来说,这依然属于策妄阿拉布坦先前的规划,只是还没有得到彻底实现,策妄阿拉布坦的身体就支撑不住,而他为了促使这一战略能够顺利实施,不惜让儿子噶尔丹策凌亲手弑父,目的便是用更短的时间完成交接,以此保证对喀尔喀蒙古的攻占。
然而,噶尔丹策凌终究与自己的父亲有很大的不同,他不光是英勇善战,而且他更加野心勃勃,主要就表现在了对待宁楚的态度上——先前策妄阿拉布坦希望同宁楚达成和议,哪怕舍弃漠南蒙古也都可以,而此时的噶尔丹策凌却不一样,他决定在消灭喀尔喀蒙古后,继续进攻漠南蒙古,甚至还有青藏蒙古。
而在此之前,噶尔丹策凌决定要先做点什么,至少要向宁楚表示一下自己的意思。
“小策凌敦多布,本汗打算派你回固勒扎,统帅驻扎在固勒扎的一万准格尔大军,还有年羹尧的三万人,进驻安西边界,一旦宁楚要插手战事,你就立刻进攻甘肃!”
“大汗不可!”
大策凌敦多布一听这个命令,当下便站出来劝谏道:“大汗,当下我准格尔出战漠北之际,绝不能节外生枝啊,若是让宁楚提前出兵,只怕会影响大汗大计!”
噶尔丹策凌冷哼了一声,“敦多布,你跟父汗他们都想着先避开宁楚,不惜委曲求全,可是真的能避开吗?难道你们还没看出宁楚的狼子野心?”
说完后,噶尔丹策凌站起身子,在原地走动了一圈,才站定望着众人冷笑。
“敦多布,你莫不是胆怯了不成?若是胆怯,你就自己回固勒扎吧!”
大策凌敦多布顿时面色涨红,他直接跪了下来,仰着头望着噶尔丹策凌,而接下来一幕却是让众人大为惊骇,只见大策凌敦多布十分果断地拔出腰上的小银刀,雪白的刀锋却是让众人心中发寒。
噶尔丹策凌却不为所动,低声吼道:“敦多布,你想干什么?”
大策凌敦多布却是咬了咬牙,狠狠挥刀下去,却是将左手的无名指给斩断了,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物,而此时的大策凌敦多布,脸色也变得微微苍白,低声道:“大汗,臣绝无胆怯之意,若是能够助大汗成就一代大业,臣甘愿一死谢罪,只是恳请大汗三思啊!”
噶尔丹策凌脸色顿时有些阴晴不定,若是以他眼下的性子,就是一刀杀了大策凌都不为过,可是他不能杀,毕竟大策凌堪称他上位的第一功臣,真要杀了估计人心就彻底散了。
想到这里,噶尔丹策凌却是连忙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大策凌敦多布,呵斥旁人道:“还不赶紧派人来包扎?”
接着噶尔丹策凌又朝着大策凌敦多布满怀歉意道:“敦多布,你又何必如此呢?谁不知道你大策凌敦多布对我准格尔汗国的忠心?只是啊,有很多东西你还没有想到。”
等到旁人将大策凌敦多布包成了一团之后,噶尔丹策凌才慢慢接过对方手中的银刀,重新插回刀鞘中,叹息道:“你以为本汗就那么迫不及待要跟宁楚开战吗?可是眼下已经到了不得不战的底部了!”
噶尔丹策凌脸上带着些许凝重,“眼下宁楚皇帝在木兰围场都已经当上了全蒙古大汗,由此可见其野心所在岂止漠南一隅?若是再不下定决心,将来等到他练好大军,我准格尔汗国又该如何自处?”
小策凌当下便跪了下来,沉声道:“大汗所言极是,臣愿意率领大军,为大汗牵制此大敌,以保证大汗再无后顾之忧!”
众人纷纷也跪了下来,要求带兵牵制宁楚,而一旁站着的大策凌敦多布则是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幕,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了,也不可能再去拦了。
只是那个一手击溃整个大清国的对手,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当噶尔丹策凌吹响了进攻昭莫多的号角声后,超过六万大军正兵分两路朝着昭莫多发起进攻,而对于正在昭莫多苟延残喘的土谢图汗而言,却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说起来,对于整个漠北蒙古部族们而言,昭莫多可以说是一个能够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因为当年的准格尔汗国在噶尔丹的率领下几乎无战不胜,就连康熙都不得不亲征来扼杀这个威胁,而就在双方最后一次交手的时候,昭莫多便成为了战争的关键之地。
然而,到了如今,昭莫多再一次即将成为战争的焦点,可是土谢图汗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战心,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击败那个来势汹汹的敌人
土谢图汗心中多少有些悲凉,或许当下只能期盼来自宁楚的援军了,可是即便援军来了,又能不能发挥当年的奇迹击败准格尔呢?又或者即便击败了准格尔,土谢图汗部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