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乐笑着点点头,笑得和白莲花没什么两样,她摊开五指,一点一点和殷明渠讲她手头的证据。什么齐家水贼的人证,什么在沿途搜罗的物证。
“二叔,你没想到吧?铺红从一开始就把你的动向查得一清二楚。”殷乐笑嘻嘻地看着殷明渠,表情纯良无比,“这些罪孽,够你死上几回的。”
殷明渠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殷乐,啐了口血沫:“贱人!”
殷乐没理会殷明渠的哀嚎,而是继续说:“二叔,没把想要对付我的事告诉二婶和堂姐吧?”
“没想到啊,二叔表面上对自己的亲人漠不关心,下意识还是想保护她们。”殷乐假模假样拭了拭泪,“真是令我感动。”
这点,殷乐还是通过宋玉了解到的。不管宋玉做了什么事,他永远对她三缄其口,对殷瑾瑜如此,对乐娘子如此。
殷瑾贤这种不争气的家伙,死就死了吧,而徐氏和殷瑾鸾,殷明渠舍不得放手。
殷明渠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挣开狱卒,死死抓住殷乐的肩膀,目光中透露着恐惧:“你想对她们做什么?”
当乐娘子耳朵听着朝中之事,眼睛里是春风般温暖的宋玉时,她只觉得好笑。
若是有一天,有人对宋玉说,殷瑾瑜在他手上,恐怕宋玉也会是这种反应。
“你说呢?”殷乐反问,“秦王和白刺史特地来扬州,正是为了清除匪患。你身为罪魁祸首,难免一死。上报皇上后,恐怕会祸及家人啊。”
“不,你不敢。”殷明渠压下心头的恐慌,道,“如果皇上知道了,你也难逃一死,你不害怕吗?”
“二叔,醒醒,二房已经分出去了。”殷乐嘴角微翘,无情粉碎了殷明渠最后的心理防线。她向后招了招手,铺红意会,将手里的人扔在地上。
“二叔,你怕不是不知道吧?那群水贼抓住的人,不是我,是殷瑾鸾。二叔说得对,三日放偷,这个借口是极好的。那我为何不做个送水人情,把殷瑾鸾给窑子送去?”
殷乐话音刚落,殷明渠已经瘫倒在地。他看着昏死过去的殷瑾鸾,频频摇头:“不,我求求你,求你别。”
殷乐嘻嘻一笑,伸手扶起殷明渠,柔声安慰道:“二叔,若是皇上下令,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救不得二婶。可要是二叔不是罪魁祸首,那二叔也就入不得皇上的眼,我定能在二叔去后好好照顾二叔的家人。”
殷明渠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消失了,最终他倒在地上:“你想让我说的人,我心里有数。”
殷乐笑着点了点头,勾手吩咐铺红将殷瑾鸾带回去。
铺红离去后,她挥手叫来士卒,手中拿着一份供词:“二叔,您看看,是不是这番模样?”
这份供词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殷明渠看到的时候,不禁觉得浑身发抖。
写着的人名,是张圭。
“是,是他。”殷明渠道。
“嗯,我不喜欢等人,既然是,那请二叔画押吧。”殷乐笑了,露出一口灿灿的白牙,“现在是在不安定,若是二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