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经验随意做出了对苏招娣的判断,却全然没有刻意去了解。
她并不知道苏招娣根本不是走的慈善单位的路子进的学校,而是由教育局副局长亲自给她们教导处主任打了个电话,两位老同学一番恳谈之后,才定下来的入学名额。
她也不知道这位初来乍到,待人接物温和有礼的王老师其实在教育局有着特别硬的后台。
班主任给苏招娣安排好座位,半叮嘱半警告的说道:“你刚从乡下转过来,功课肯定跟不上,我会和其他科的老师提前打好招呼,课堂上多关注你一些。你自己课下也要多努力,过了十一就要月考了,虽然不是全市联考,但是也会排学年大榜,要是到时候影响了班级平均分,甭管你是走的什么关系进的班级,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让你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
班主任的这些话,都是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面儿说出来的,全然不顾及女孩的自尊。
那个年代,甚至直到现在,学校里课堂上,许多时候,在老师的眼里,未成年学生似乎就没有脸面尊严需要维护,可以随意刻薄嘲讽。
苏招娣因为乍然融入新环境而兴奋欣喜的神色突然消失,看着班主任,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
她只是暗中用力咬住下嘴唇,上课时,安静的跟着老师记着笔记,没有课本,就竖着耳朵努力听老师讲解,全神贯注追逐着老师的思路,生怕自己落下一丝半点。
班主任无形中的歧视和不待见,变成了打压她脆弱自尊,激励她玩命上进的扭曲动力,她迫切的渴望着用成绩和事实说话,向班主任,向所有人证明,她不比任何人差,她是她哥哥和姐姐口中,聪明优秀,肯定会有出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