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可不可行,毕竟科考这条路,完全是顾相宜手把手给他引路,以至于现在顾相宜想引一条没人尝试的路。
顾相宜只回一句:“县试、府试,我都带你过了,待到院试,你还不信我?”
“我信啊,但是你给我讲讲这其中的道理呗?不然我也挺懵的。”
“道理?道理只有一个——这是当今圣上喜欢的文体,这次的考题,多和圣上近来偏宠贵妃而遭人议论有关,多是问你如何看待此事,权衡情爱与朝政的。若论此题,以屈原为例最为适宜,但你要记着不要谈及衰败,只谈及屈原的壮志、忠心,以及于家于国的权衡。”
池映寒记牢了这些。
小祖宗给他押的题,他都会一字不差的记着。
至于顾相宜要面临什么,顾相宜一字未提,全然将此事岔了过去,以至于她要面对什么,池映寒也未多想。
次日一早,未到卯时,顾相宜便起身离家了。
昨日前脚提及协理万货行,后脚池天翔便直接拟好了契单,同顾相宜说得模棱两可,但这契单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自明日起,顾相宜便是池记万货行新上任的东家。
这说是协理也叫协理,但这一个铺面全都给了顾相宜,许是池天翔心知肚明,顾相宜做东家只是面子上的,实际上赚到的钱终究还是能流回池家自己的账房。
可若是给了四房,这铺面所有的收成,便是送了。
顾相宜清晨坐在去池记万货行的轿子上,看着手中的契单,当真是佩服。
待顾相宜下了轿子,来到池记万货行门口的时候,朱掌柜已在万货行门口迎接了。
“恭迎东家!”
顾相宜朝着朱掌柜点了点头,瞧着这朱掌柜肥头大耳,乍一看整个人都是一副油腻的模样,见了顾相宜后便嘿嘿的憨笑,笑得双眼都眯缝了起来。
古话虽讲“人不可貌相”,但乍一看这朱掌柜,便不是实诚的主儿,顾相宜见了他这面相后,第一句话便探道:“你是接了何人的主,来此上任掌柜的?”
“我原是池记二号档口粥铺的掌柜,调任于此的。”
“原是如此。”
是池天翔的安排。
二号档口粥铺本就人来人往,需要招待的客人甚多,你瞧着这朱掌柜面相油腻,但经起商来,保不准也是个圆滑的。
“而今万货行前日开始整顿,预计明日重新开张,伙计们可都安顿好了?”
朱掌柜道:“东家放心,伙计们正忙活着呢,若是东家看准备得差不多了,过会儿便开张也是做得来的。若是不行,我再好生教训他们去。”
朱掌柜正说着,顾相宜便推门入了万货行内部,这会儿伙计们正忙碌着上货,这些伙计皆是新调来的,一个个干活似是麻利,但顾相宜却看得出他们实际上手忙脚乱。
不同于正常的乱中有序,他们的乱,是打实的。
顾相宜瞧着他们干活,越看越脑袋疼,遂喝道:“都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