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顾相宜话音落下之后,伙计们偏还各忙各的事儿,全然没注意到顾相宜的存在。
刹那间,顾相宜柳眉一蹙。
见了这般情况,朱掌柜面色一僵,忙道:“东家您且等着,他们也是刚从别的铺子调来,许是还不认得您,我替您给他们打声招呼。”
顾相宜闻言,抬手阻他,道:“不必。”
话落,顾相宜便向前走去,那些伙计此刻仍在忙碌着,顾相宜离近了后,离顾相宜最近的一位蓝衣伙计瞟了顾相宜一眼,见来者是个小丫头,便又将头调了回去,继续搬运手里的米面。
顾相宜似也没生气,笑了笑道:“这些伙计倒是打实勤奋,即便见了东家过来,手都不带歇着的。”
顾相宜话里话外,似是给自己留了个台阶下,又似在嘲讽些什么。
朱掌柜一听不妙,哪里顾得上顾相宜方才的推脱,赶忙上前喝道:“你们这些个没眼力劲儿的,还不快过来见过新东家!”
伙计们这才纷纷停下了手,连忙排成一队站齐了,见这新东家并非池天翔,而是池天翔那方才十五岁的儿媳,瞧着那小小巧巧一副毛都没长齐的模样,伙计们心里也放松了些。
谁料顾相宜虽是嘴上带笑,张口第一句话竟是同朱掌柜道:“方才这个搬米面的孩子,你随后结了他的工钱,打发了去罢。”
方才离顾相宜最近的那伙计听闻这话,甚是一惊,忙问:“东家,您这是何意?!”
顾相宜道:“既是换了东家,便换了一套规矩。我之前是如玉堂的,如玉堂的业绩池记的伙计多多少少也听闻过,不输池记的大铺面分毫。既原东家将万货行交给我,那我便行我的规矩。第一,似有不足之症者,我这儿不收。”
顾相宜生得瘦弱,伙计们多会嚼舌根,但顾相宜提出这规矩之后,伙计们皆是被吓得一愣,纷纷打量了眼自己身形体态如何。
且方才那瘦弱的伙计上来就被逐,哪里单是因为体态?是因为他因顾相宜的体态而轻视于她这个东家!
顾相宜上来这第一句话,便将伙计们震住了。
朱掌柜自也知顾相宜究竟是何用意,也随着顾相宜道:“东家说的是,咱们这儿活重着,有不足之症者确实也不适合留于此处,于人于己都不妥当。这位伙计我过会儿便安排了。”
顾相宜开了口,朱掌柜也没有半分挽留之意,此举更是吓坏了在场的伙计,伙计们哪里敢再吱声,只默默的听着顾相宜继续道:“第二,我想问一下,今日装的这批货是何时到的?”
朱掌柜道:“昨日戌时三刻到的。”
“那为何不昨夜打理?而是今日寅时?”
朱掌柜又道:“昨夜不是打烊了吗?打烊了便让伙计们歇了,于次日开门前一个时辰内将货物料理齐整便是,万货行以前也是这个规矩。”
顾相宜闻言,俏脸突然正对着朱掌柜,朱掌柜心头一惊,尚不知哪句话又说错了。
只听顾相宜郑重的道:“朱掌柜,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