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往这里跑,感觉自己年轻好几岁,这滋味,旁人怎么懂。
其实,不仅仅是内阁大学士。
田大人和大理寺卿也有同样的感觉。
田大人不必说了,嘴硬心软,又护犊子,又是他典籍司的人,自然更亲一分。
大理寺卿也是,他这人掌邢狱,刚正不阿,长相凶伐,别人都怕他,即便是儿子孙子都不喜跟他亲近,可这几日教书,偏偏苏琉玉一口一口先生叫着,这被烦着的感觉,大理寺卿还就吃这一套。
还有。
大梁律法和大魏律法不同,对一切苛待百姓的律令苏琉玉必定要和他辩论一番,每每辩论让他没法反驳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越来越亮。
并且还把苏言苏语记录下来,上个折子,恳请皇上修缮律法。
反正,这教学团三先生,对这徒弟是百分百满意,就等着科考之后把她挖到自己门下了。
所以,对于内阁首辅傅大人撂担子,谁也没拦,谁也没劝,还偷偷窃喜。
气吗?
老气了。
内阁首辅活了几十年了,还从被一个小辈这样气过。
气完还惦记。
这一回府,想了晚上,细细一缕,还自责起来。
貌似是本官先说了重话。
其实这小子说的也不无道理。
只是本官处理方式不妥当,教书育人,自己不可太急躁。
毕竟是第一次当先生,傅大人自我总结了一下经验,又一脸严肃的进了王府。
如果那小子肯认错,他也不是不能教他。
春风拂动,杨柳垂青。
正午阳光暖如绵,尚书堂前,一老一少正躺在堂院前晒太阳,很是恣意。
内阁大学士在竹椅上闭目养神,突然开口。
“你这性子,我左右要唠叨你一句,那傅大人是你能得罪的?今晚我摆个宴,你好好陪个不是。”
“嗯。”
苏琉玉懒懒应了,这让躲在拐角傅大人满意了不少。
他心想,这谭老头关键时候还能说几句,这台阶给的正好。
他如今,只要回府等着臭小子上门赔罪,就行了。
“还有,你这策论可不能落下,今日早朝,太傅拉着本官,说最近闲来无事,正好过来。”
“谭爷爷安排就是了。”
“我啊,就是操心的命。”
“那晚上文昭陪谭爷爷喝几杯。”
“你说的。”
“君子一言。”
一老一少相处默契,偷听的某人要气疯了!
好你的谭老,敢挖老子墙角!
太傅那狗屁学问,能跟本官比!
那老头要会教书,何至于把稷王教成那德性。
他就是误人子弟!
呸!
还谭爷爷!
师徒就该有师徒的样子!
你个老眼昏花的东西,没点师长的样子!
除了拉着她偷闲躲懒喝酒参宴,你还会屁!
傅大人口才可不是盖的。
虽是文臣,但金銮殿和文臣辩论就没输过。
也就在苏琉玉嘴里下吃了亏。
如今,他是忍不了了,直接走上前去,打断两人。
“还不去读书习字,在这里躲懒?”
他板着脸,又道:
“昨日教你的策论,你都看了?”
苏琉玉:“”
这老头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