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好。
苏琉玉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
为政之道,她从不敢懈怠。
况且,社稷之重,民本之重本就压在她心上。
如今被绊住脚步,如何能有好脸色。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正午烈阳正热。
霞光自窗棂映射在书案上,留下屋廊外斑驳树影。
少年放下笔,兰绣月白长衫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垂落到靴面,同时垂下的,还有腰中的一方玉珏。
苏琉玉躬身一礼。
“这几日承蒙大人教诲,晚辈告辞了。”
说完,竟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
放肆!
傅大人要气疯了。
这小子气性还挺大!
“滚出去就别回来。”
本官才没闲工夫教你。
回应他的,是窗外簌簌的树叶声。
“”
混账!
如此冥顽不化!
如何为政!
如何当朝!
难不成日后在圣上面前要说出此等放肆不羁之言,然后赌气就走?皇上能把她砍了!
傅大人气急。
来回在学堂里踱步,想抽死她。
“大人怎么了?”
内阁大学士佝偻着步子进了尚学堂,左右环顾没人,只看到内阁首辅气的来回踱步,这才打断的问了一句。
“哼,混小子不知礼数,被本官骂跑了。”他说完,又道:“看看你们教的好学生,什么话都敢开口。”
傅大人逮到人那是一通乱骂吐槽。
“本官起初还当她知礼,也乐意教她,她倒好,这般放肆直言,也就是本官不计较。”
“你可不知道刚刚她那脾气,比谁都厉害,谁要逆她一点,那不依不饶要跟你争辩的样子,能把人给气死。”
“对了,气完还不算,转头还跟你赌气,给你摆脸色,最后自己走的干净,谁给她的胆子?混账!”
这一通乱骂,把大学士给整懵了。
他六十有余,老了,有点耳背的毛病,旁人跟他说话,必须大点声,但这中气十足的怒吼,他顶不住啊,耳朵要聋了。
“那小子没规矩惯的,回头我好好训训她。”大学士劝了一句:“大人朝务繁忙,何必和她浪费时辰,不如这授业就罢了。”
“本官才没闲工夫教她。”
“是是是,那下官送大人回衙门。”
“”
傅大人看了眼外头,老脸一阵不自在起来。
这骂也骂过了,气也气过了。
难道还要和个晚辈计较?
他哼了一声,指了指外头。
“你把她给本官带过来。”
他要亲自教训。
“这算了吧。”
“!!!!”
傅大人眼睛一瞪。
“那小子就被你们给惯坏的,你们就护着吧。”
内阁大学士当没听到。
反正他和苏琉玉聊的挺投缘的。
内阁大学士年老,长相慈爱,教书循循善诱,由浅入深,极为耐心。
他发现,苏琉玉简直是块宝。
过目不忘不说还对一切政论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和她聊天,即便是干燥乏味的史记孝经都觉得酣畅淋漓。
两人不像师徒,倒有点像爷孙,无话不谈,还志趣相投。
他最近一下衙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