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极之清秀,似男似女,就连年纪都很难看出。
他身后则是两个身穿褐色劲服护卫,看帽子与锦衣卫相似,穿的却并不是飞鱼服。
花询隔着人海向他望去,皱眉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昂起头,秀眉轻挑,朗声道,“西厂提督,汪海。”
“西厂?西厂怎么会来……”
“真的是西厂……”
“西厂的厂公居然亲自来了,这到底是……”
这名头似乎比锦衣卫更大,一时间众乞丐议论纷纷,与刚刚那群情激奋的氛围大不相同。
没有等花询继续发问,汪海便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缓缓走来,所到之处,人群自觉退避,让出了一条直通往花询面前的路。
他走的很慢,一直到花询面前时,都没有人出言打断,犹如一个降世临凡的天神,无人敢冒犯。
这样的态度与见到沈竣时完全不同,如此的厚此薄彼,却没有一人感到奇怪。
包括白马筱他们这穿越三人组,这西厂与锦衣卫的地位差别倒是与历史记载的差不多,甚至于在魏忠贤时代,锦衣卫基本成了东厂的下属,这西厂虽然在历史上昙花一现,但却是风光无限,风头甚至盖过了东厂。
花询瞧着他,愣了片刻后,语气变得缓和许多,“汪督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汪海昂着头看他,但这两人身高相仿,显得汪海格外的盛气凌人,“奉娘娘之命,调查花黎被害一事。”
“娘娘?”花询一愣,说道,“莫非是……南皇后?”
汪海冷哼一声,“除了皇后娘娘,还有哪位娘娘能够驱使的了我们西厂?”
花询赶忙低下头去,“是、是,不知此等小事为何会惊动皇后娘娘?”
刚刚还在为父亲的死慷慨激昂,此刻便说成是“小事”,态度变化之快,令人咋舌。
“呵呵,一个边陲小帮死了老帮主,当然不值得娘娘过问,可你们怀疑的对象偏偏是娘娘的妹妹,当今的武宁郡主,这可不是小事了。”
花询瞪大了双眼,惊道,“皇后娘娘的妹妹?是何人?!”
汪海戏谑的摇摇头,忽然后退一步,抬起头,跪倒在地,对楼上的南宫羽行礼道,“拜见郡主大人。”
这花询好像是才知道南宫羽的身份,不禁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南宫羽,一时语塞。
南宫羽微微颔首,“起来吧。”
汪海这才站起,对花询意味深长的说,“听闻贵帮消息极是灵通,甚至有个叫什么……‘南海西厂’的外号?”
花询赶忙低头拱手,“不敢……不敢……”
汪海冷哼一声,“不敢最好,否则我们西厂真是丢不起这个人,连南宫剑宗的宗主就是娘娘的妹妹都不知道,真是愧对这个外号啊。”
白马筱听到这,不禁觉得奇怪,刚刚花黎明明认出了南宫羽,为何他这个儿子好像十分消息闭塞。
花询赔笑道,“是……督公教训的是……”
汪海瞥了他一眼,随即望向他身后的沈竣,露出惊讶的表情,“哟,这不是锦衣卫嘛,我记得你是……北镇抚司的沈竣?怎么你们锦衣卫先我们一步?”
他的惊讶十分虚假,假到肆无忌惮,似是根本不怕沈竣会心生不悦。
沈竣面无表情,冷冷的说,“奉皇上之命,前来协助督公保护郡主。”
汪海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哦……既然是协助,你就暂且退到一旁,不要打扰我办案,可好?”
沈竣面色冷峻,说了声“遵命”,便乖乖的退到了一边。
汪海也没搭理他,对花询道,“说说吧,花黎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们又为何怀疑是郡主指使?”
花询此时已是怒气全无,语气也变得十分平淡,好似在叙说别人家的惨案,“今夜,家父从此处回到住所不久,便在房内遇害,家父的大弟子云归也不知所踪,跟着失踪的还有他们带回的号牌。根据家父尸体上的刀口,我们想到是十字刀宗的刀法,结合今夜在小行馆发生的一切,便推断是与南宫剑宗有关,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认为,是郡主后悔将号牌交给你们,所以派出十字刀宗的封子修杀人抢牌,是这样吗?”
花询尴尬一笑,“是。”
这汪海明明第一次现身在此,却好像对刚刚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看样子他们的情报网果然厉害,就好像他亲临现场,见证了每一件事的发生。
汪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花黎的尸体呢?你们可带来了?”
花询点点头,“是,我们将家父的尸体一并带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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