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与太子同进晚膳是极其荣光的事情,可是在一众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喜悦之色。
难不成一众兴致不高,是因为工作量突然增大的缘故?
怎么说呢?那么大的工作量,有些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也不全是。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让我做可以,可怎么做,就得看心情了。
这便是晋宗时代最大的弊端,大锅饭模式,磨洋工。
对于百姓而言,最关心的事情便是柴米油盐了。这些官员也是拖家带口的,又怎么能例外呢?
之所以如此,全是想讨点实际的好处罢了。
也是,天底下哪有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道理呢?
经史子集四部全书,翻译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李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这帮人可就得没日没夜的翻译校队了。
这么大的工作量,不加点俸禄,哪个心里又能平衡呢?
“不就四部书嘛,又不是让你们把整个崇文馆的书都翻译了,愁烦个什么呀!来来来!喝酒喝酒!”
“……”
“咦?怎么都不喝呀?那么看着本宫干嘛?”
“那个……臣等正考虑崇文馆通风的事情。”
“就是啊,突然增加了那么多译本,通风确实是个问题。”
“……”
就在一众与李昊周旋之际,一个名叫春喜班的戏班子悄然落脚于皇城根的永定坊南路。
戏班子的班主是个妇人,名唤任八一。
据闻这位妇人花季时甚是貌美,因与淫贼搏斗,不幸被毁了容颜。打那往后便靠着半张面具示人。
春喜班的台柱子名唤如梦,是任八一的养女。
如梦年方十六,出落得冰肌玉骨、亭亭玉立,宛如出水芙蓉那般,很是招人怜爱。
“娘,你说京城美还是越州美?”入得内室,如梦边归置物品边与养母任八一唠着家常。
“越州虽美,但不是久居之地。这里才是咱们应该来的地方。”
“娘,其实我还是喜欢越州。”
“过些时日,你也会喜欢这里的。”
虽然对京城的民风不太习惯,但好奇心还是有的。
吃过晚饭,趁着任八一去联系周边的瓦肆场子,如梦也随班子里的师兄妹出去逛夜景。
春喜班落脚的地方距离天上人间不远,处于永定坊最繁华的路段。找了个向导,如梦一行人便向天上人间方向走去。
“这里的人喜欢听戏吗?”买了只悬丝的木偶,如梦问道身边的那个向导。
“喜欢呀!勾栏瓦肆,撂地打野,任哪都挤得满满的。”
“是吗?那你们这的人比较喜欢听哪里的戏啊?”
“这个嘛,各有各的口味。我就喜欢话本子有趣的,哪的戏倒是无所谓。”
“这里唱昆腔的多吗?”如梦学的是昆腔,故此对这个十分上心。
“嘶~唱昆腔的嘛,还真就不太多见。据闻傅阁老就爱这口,尤其喜欢‘断桥’那出。前几日还有人花大价钱到处网罗着找昆腔班子,说傅阁老要过大寿呢。”
“傅阁老?傅阁老是谁?”
“身为天朝子民,连傅阁老都不知道?”
傅梨堂可是天朝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