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实际问题,半个徒儿正想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花十两银子卖地皮,不料还没等他开口,却听那群喜鹊竟然嚷嚷了起来。
太阳当头,蓝天为衬,云舒云卷,飘过去又飘回来,却是总也遮挡不住火辣辣的阳光。
阳光下,人群有增无减,此时的小镇已经传开了,就连坐在大树下纳凉避暑的老人都知道了那条爆炸性的新闻,浑横死了,死于非命,连骨头渣滓都没剩下,唔,这样也好,反正他无儿无女,像这种人死了倒干净了众人的眼睛,清净了大家伙的耳朵根子。
此时,浑横家的小院子已经被小镇上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后来的,只能是站在最外面,听到从前面传来的消息,先前围着浑横家的人,也早已经把耳朵贴在大门上,听到里面那离奇古怪的声音,想象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奇怪的是,浑横家的石头墙上面却始终没有人能够上去。本镇上有个自认为身手敏捷,惯于爬高上房,仗着自己经商赚了几个臭钱,经常出入于寡妇家窗户,有时候和浑横混在一处的小子,这时候也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衣凑过来看热闹,他见众人把浑横家的院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就来到了墙根下,撸胳膊,挽袖子,想爬墙上去,开始的时候他试着爬了几次,都是半途而废,不过,他却十分不服气,暗中想到,死鬼浑横你活着的时候,老子处处让着你,就连睡寡妇也都得你玩腻歪了,才让给我,现在你是尸骨无存,老子还怕你个屁。
一想到这里,这小子就有来了斜劲,于是乎,他当着众人的面,磨拳檫掌,朝着自己的手掌心吐了几口唾沫,找准石头缝,暗中用力,嗖嗖嗖,一鼓作气,沿着石头缝爬到了一半,这小子窃喜,老子就要成功了,老子就要上去了,等老子上去之后,一定要跳到院子里,问问他们为何闩门,为何不让老子进去?他想的很美,上的也很快,一只手已经搭到了墙头上面,只要那只手再搭上去,下面的脚再一用力,那就是大功告成了。
还别说,那小子的手也搭到墙头上面了,只要两只脚尖踩准石头缝,接着在那么一用力,整个身体就算是上去了,于是,他按着事先设计的那样,脚尖找准了石头缝,开始发力,还真行,就是这一发力,他就觉得整个身体一轻,有一股大力托着他飞到了半空中,紧接着大头朝下,整个人摔了下来。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飞上去了吗,不过,就连这个想法还没有全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就听到啪嚓一声,不算巨响,只是闷声响了一下,接着众人哄地围了上去,却原来,这小子从墙头上面摔出了围观的人群后面,说起来摔得也不算十分太遥远,也就是离浑横家的院墙一两丈远,离围观的人群也就几尺远的地方。
本来无人注意这个翻墙而上的家伙,不过那声闷响,却把大家伙的注意力吸了过去,看到仰面朝天摔倒地上的那个小子,有平日里看不惯他的人就冷嘲热讽道;“这是哪位大爷呀,一身白纱衣,滚了一身黄土,还别说真没摔咋地,大家伙瞧瞧,还喘气呢!”
有一位心肠热络的老汉,上前看了看那个摔在地上的小子,说了句;“看样子摔得不轻,嘴角里边都留出血来了。”
先前那位说风凉话的接着说道;“快看看是不是七窍流血呀,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是找浑横去了,这样也好,黄泉路上,这哥俩还能够结伴而行。”
听到这样的话,有些胆小之人悄悄离开了围观的人群,重新回到了浑横家的门前,继续听着从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
院子外面发生了什么,院子里面似乎是浑然不觉,虽然已经是日照当头,到了晌午十分,不过,院子里面的那群从天而降的喜鹊,还有从昨天夜里就跟着的这几条汉子,却还是没有捋出头绪来。
也难怪这些汉子们捋不出来头绪,单看浑横家的院子里,那就有七分乱糟糟,八分鬼嗖嗖;一个姑娘站在院子里时而哭哭啼啼,时而看着众人,还不停地瞄着那群喜鹊,其实,姑娘的内心里很清楚,喜鹊下面是道士,也许是道士的尸体,或许也不一定,反正道士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也不敢肯定。
但是呢,不管怎样说,也别管小道士如何,姑娘还是十二分的感谢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着的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