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这事,偏偏还成了。哪里说理去?!
司马懿憋气不语,面上却是云淡风清。心里是盼着程昱最好受不了这个气,掉头回去。可是心中也清楚,程昱出口恶气归出口恶气,但是他为了大局弥补上的考虑,是一定会进河内的。
如果是注定的,那么,加入其中,才是最好的方式。
也能理解程昱的不甘和郁闷,还有对他的撒气。因为,他除了能对谋臣之间怼怼嘴吵吵架以外,还能怎么办呢?!对吕布发火?!呵,他不能!对武将发怒!?吕布的部将真的会将他以无礼之名而杀了,又找谁说理去?!
只有谋臣才能这样相互斗斗嘴,也不至于吵到很严重的后果。
大多数都是如此的,虽然各尽人臣之事,然而聚到了一块的人臣之间,也不可能真的客客气气,为了一件事撕破脸皮打起来的都有,多数时候也没有很大的后果,这就是敢吵的原因!
只要不动兵,没有伤到大方向的谋略,就不算很大的后果。
这个时代,都没有拘着人不敢说,这一点,也是名士风流的时代,半点不假!
程昱低着头,似乎气慢慢的隐了下去,理智渐渐上了头,道:“既已来之,昱岂能不拜而别?!自是要去拜见温侯为好!”
司马懿眯了一下眼睛,道:“自当如此,请!”
二人心照不宣,又上了马,然后也没心情停留,火速的进了并州,往城内赶。
等到的时候,事情早定下来了!马腾与吕布,张杨三人日日饮宴,十分销魂都忘了来是干什么的模样!
程昱简直是一头雾水。
司马懿见自己不在这么久,那眭固都没动手,也是很失望。
二人进城,眭固来迎之时,他还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眭固当时的冷汗就下来了,甚至不敢接触他的眼神,躲开了。
司马懿叹了一声,此人也是一个怂人啊!
然后也不睬他了,带着程昱一同去拜见吕布。
眭固将人送进城,人都傻眼了,脸色也有些微的发白。
他身边的诸将也是面面相觑,冷汗挂在后背上,这大冬天的风一吹,真的冷到彻骨的凉。
当下竟是顾不得旁的,寻一僻静营帐商议起来,道:“……连兖州太守都来矣,现下这局面,可如何是好?!”
“此人来何为?!”眭固问左右诸将道。
有谋士低声道:“……观此情景,恐怕是知马腾与吕布盟已成,誓已约,已不可破。既不可破,加入盟中,方有大利。此事,曹操能做得到如此忍辱负重!他一向深算长远!”
眭固听的心惊肉跳,眼皮直跳,道:“……刚进城时,司马军师看了固一眼。”
诸将听了脸色大变,道:“……将军,恐怕司马军师已然察觉,这,这,这……”
眭固面如死灰,整个人一瞬间就没精神了似的,仿佛被一头狼给盯上了,然后手脚不住的发软。他对吕布本就有惧,然而对司马懿这个人,比对吕布还要惧怕。也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懿也没有直接做什么大恶事,可是,就是怕他怕的要命!
可能这就是一种直觉吧!
眭固拉着谋士的手,道:“先生以为,现下当如何?!”
“眭将军若要奔袁绍,此时走,也可,带着本部兵马前去,也有一席之地,只是无功矣,”谋士低声道:“而留下来,恐怕风险太大,司马懿本就有察觉,将军只要一动,他便能立即……”
他作势抹了一下脖子,见诸将脸色更白,道:“……这样下去,并非长久之道!心惊胆战的,焉能再此谋划别的可能?!但凡一动,恐怕功未曾为袁营立到,反而身已被人所毁!”
眭固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一脑门子的汗。
司马懿哪里知道自己随意的一眼,把他吓的这么不轻,脑补了这么多呢?!
有时候这巧合吧,就是这么无理取闹!
“司马懿实力不虚,若非是他,杨丑哪里能如此快的伏诛?!他又擅斩草除根,半点后患也不留,也不知有怎么样的陷阱等着将军跳呢,诸将军切不可学那杨丑啊,他们府上的血还未干呐!”谋士低声道:“晋阳侯实力也不算弱,攀附上温侯,自有领功之时,也有了前程,再加上西凉的马腾,这般实力,已是有一战之力,如今连兖州太守都已至此……倘若四方盟成,兵合一处,直取冀州,将军以为,可能在其中为袁营立功?!”
眭固与诸将摇了摇头。他们最近见识到了吕营的森严,别看他们营地里喧哗是真喧哗,然而却是管理的极为森严,想要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生事,只怕还未成,已身首异处了!
“况且,四方若真合力而围,袁绍也未必能守得住冀州啊……”谋士说了句诚恳的话,道:“胜算在何方,将军切莫以为一定是袁绍胜。就算袁绍险胜,这四方联盟,也未必会败退!最差结果不过是各自守住了阵营而已。河内依旧是河内,西凉依是西凉,徐州与许都都不动,袁绍也是元气大伤,可是将军想过,万一若是袁绍败了呢?!那时将军将何往?!”
眭固心里像沉了块石头。
“袁绍虽势大,然而前线有曹军堵着他的重兵力,又有吕娴在外虎视眈眈,再加上吕布在兖州与并州这带已经形成了攻势,互为犄角,只要撕开一个口子……”谋士没有再说下去。只要撕开了一个口子,谁肯放?!不把袁绍咬块大肉下来不罢休。
而败了呢?!无非是逃出来把关隘一关,防守就行。不可能覆灭。
眭固的心就更乱了。
当下也来不及说太多,甚至多想一想,因为张杨遣人来唤他了,眭固只能先去了大帐内。帐内程昱已经坐在了宾位一席,与吕布相谈甚欢。而司马懿侍立在侧,笑眯眯的样子。他偷偷的觑了一眼,司马懿仿佛全无所觉,越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心里有鬼之人,自然就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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