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啊,他家还老是为儿子的婚事犯愁呢,现在好了,他们儿子也要结婚了,也成家了,他们也能颐养天年了……听他们说,他儿子儿媳啊,打算最近一两年就要小孩,结婚过后啊,住得地方也离他们不远,方便时不时回来看看他们,也让他们能帮忙照顾照顾孩子……”
“……真好啊,真是温馨啊,儿子成家立业,儿媳孝顺,子孙在旁边……”
中年女人出声说着,抬着头,脸上带着些笑容。
旁边,那站着,尽量靠着墙边的妇人,看着中年女人脸上的笑容,听着中年女人的话,眼底却愈加有些痛苦,
不禁朝着中年女人想走近些,又紧跟着止住了动作,只是往着墙边再退远了些,望着中年女人。
“……咳咳……”
似乎受到这屋子里,弥漫着的阴气鬼气,怨气侵蚀,
中年女人不禁佝下腰,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没褪去,还笑着,再抬起头,朝着那神龛上供着的黑白照片望着,
“老公,要是你还在,我们有孩子,也该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吧。”
脸上笑着,抬着头,说着,
中年女人再起来些身,往着那摆在神龛前,当供桌的长桌前倾着些身子,
伸手将那桌子下的个抽屉拉了开。
旁边,那望着中年女人的妇人,有些枯槁的脸上愈加痛苦,浑身有些颤抖着。
站在一旁,看了眼那妇人,那神龛前的中年女人,廉歌再转过视线,
看了眼那被中年女人拉开的抽屉。
拉开的抽屉里,
显得有些拥挤,挤着几个类似的东西。
是个稻草扎成的小人,能看出人形,头颅,身躯,四肢,
其上还贴着张黄纸,黄纸上落着些字迹。
几个稻草小人就或横或卧,散乱挤在那抽屉里。
“……真好啊,那一家人多好啊……”
还笑着,说着些话,中年女人伸手将那抽屉里,其中个贴着黄纸的稻草小人拿了出来,
捏着,似乎用力着,紧攥在了手里,
任由那装着些稻草小人的抽屉还敞开着,
中年女人再重新蹲回去些身,蹲在那还被些火花侵蚀着些黄纸钱,弥漫着些烟气的铁盆前,
“……他们还让我去参加婚礼呢,我没答应……我这种人,去了多晦气啊,老公你说是不是。”
“……回来的时候,还看见那家人出门,说是去酒店看办酒席的地方,真好啊……”
抬着头,对着那神龛上,黑白照片上的男人说着,
再低着头,中年女人笑着,看着手里攥着的稻草人说着,
“……真好啊,这一家人多好啊,多温馨啊,儿子成家,儿子儿媳孝顺……多好啊……”
脸上笑着,出声说着,
中年女人手上似乎愈加用劲,那被中年女人攥在手里的稻草人被捏得有些变形,身躯扭曲,头颅渐贴近胸口的位置,
“……可是,我和老公你这么好,好不容易在一起,都不能团圆,凭什么他们能够这么美满!”
中年女人脸上还笑着,眼底却流露出些怨毒,死死盯着被她攥在手里的稻草人,
“……凭什么!”
手上愈加用力,攥紧着那稻草人,中年女人怨毒着,声音渐大的吼着。
旁边,那妇人望着中年女人的模样,眼底愈加痛苦,混杂着愧疚,浑身颤抖着。
屋子里,阴气鬼气愈加弥漫,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