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如何看榜归来,又是如何回到客栈的,直到他坐在自己房间里,还恍如梦中,云里雾里。
难道自己发挥得不好?
不,不可能,他记得那些题目并不难,自己也胸有成竹,文章也不剑走偏锋,就算不能得考官青眼拿个第一第二,怎么可能连名字都没上榜?
那到底会是什么原因?
他天资聪颖,少年得意,入学至今一路顺风顺水,深受师长看重,被他们寄予厚望,觉得他这次一定能够考中进士,为书院增光。
谁能料到,他在乡试里就折戟沉沙了?
程文博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他神思恍惚,也不知坐了多久,心里万念俱灰,不知怎的就神使鬼差摔了手上的茶杯,拿着碎片准备往脖子上一割,一了百了,也免得出去之后还要受尽嘲笑。
碎片触及皮肤,程文博刺疼了一下,有点退缩,想想觉得割脖子太疼,还是上吊比较方便,又接下腰带往横梁上一绕,小心翼翼地比划半天。
还没等他真正下定决心蹬掉脚下那把凳子,就听见窗口处有人道:“你要自裁能不能麻利点儿,哪有你这样想死又怕死的?”
程文博被那声音吓了一跳,没料想将凳子给踹了,脖子直接被腰带套了进去,差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就在他死命挣扎之际,一道刀光闪过,断成两截的腰带连人一并摔了下来。
程文博一边呛咳一边害怕地看着这个从窗子外头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看都没看他,径自走到门边,打开门。
“八爷。”那汉子恭敬道。
然后又有一人走进屋子,来到桌边坐下,提起茶壶倒了杯茶,结果举到半空不知想起什么,又放了下来。
程文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反客为主的举动,连自杀的念头都忘了。
“你们是谁?”
“来帮你的人。”后来进屋的那个人如是道。